第6章 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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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她

李妈妈这一番话虽尖锐，可秦氏心里是明白的，李妈妈所言句句肺腑毫无错处。</p>

她是该赶紧为自己儿子的前程做做筹谋了。</p>

毕竟，这庶子太过成器越过嫡子接了家业的事儿，也不是没有过的。</p>

她当然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p>

“说到金氏，其更可恨！”秦氏咬牙，双眸微眯。</p>

“一个小门户出身的女人，竟能把自个儿儿子教的这样好！我当初，真是被她那不声不响的性子给蒙蔽了个干净！就不该准她生下那庶子！”</p>

李妈妈朝外头张望了几眼，压声道：“您这会儿说这些话还有什么用？这样的话还是少说为好。”</p>

提到金氏母子，秦氏不免心头发紧，不愿再提。</p>

况且眼下，还有两桩更要紧的事要办。</p>

“西苑拾掇出来没有？”</p>

“应是快利索了。”</p>

秦氏缓缓起身，李妈妈忙上前搀着往院外走去，“只是……不知那母子二人一入府，少夫人究竟是容不容的下……”</p>

秦氏冷哼一声，“这将军府还轮不到她来做主，她既不让位，就别怪我恶心她！她容不下也得容，难不成她还敢将人给我撵出去？”</p>

“这倒也是……”</p>

微风裹挟着杏花的清香穿廊而过，檐下挂着的一对儿红木鸟笼也随之摆动。</p>

秦氏凑近，捏了女婢递来的小米粒儿往笼里撒去，末了叹了口气，接过湿帕子擦了擦手，往游廊另一头走去。</p>

秦氏这一叹气，李妈妈只当她是思孙心切，跟在后头小心道：“您别愁，不如，老奴这就往西苑去一趟，亲自监着她们的工，赶紧拾掇利索，明儿就将她们母子接进府里来。”</p>

秦氏驻足，望着下边塘内的几尾鹅头红，摇了摇头，“我哪里是愁这个，左右都是要接进来的，不急这几日。”</p>

“那您是...”</p>

秦氏抬眸，回身往跟在后头的几个女婢看去。</p>

李妈妈见状，立即抬手将人屏退了。</p>

“我是愁那钟仪。”秦氏眸光往远处望去，“她不做贵妾，又非得以通（和谐）奸罪告发储哥儿，好带了她的嫁妆走人...”</p>

“可我怎能眼睁睁看着叫她得逞呢！”</p>

李妈妈微微一顿，“少夫人不是都不闹了么？那会儿在老太太跟前也是给过准话儿的...”</p>

秦氏冷笑一声，“不，那不过是她的权宜之计罢了，她憋着大坏呢，</p>

我也是今日才看清，她根本没那么温顺，平素那副乖顺样儿，全是装出来的。”</p>

“我绝不能给她将储哥儿告到官府的机会，那样一来，老爷和储哥儿的前程就真堵死了！姝儿将来也有了被人诟病的话柄。”</p>

李妈妈虽是有些心疼钟仪的，可她到底是秦氏的陪嫁丫鬟，二人已是几十年的情谊，蒋姝也是她看着长大的...</p>

她自然是不想看到自己的主子们一朝陷入污泥里。</p>

“那您可有打算？”</p>

好半晌，秦氏扬唇一笑，转头看向李妈妈。</p>

“既然她如此不识抬举，我这个做长辈的便只能是狠狠治她一次了。”</p>

李妈妈垂眸思忖一番，“可少夫人鲜少有犯错的时候，您要治她，只怕是不容易……”</p>

秦氏收回眸光，扬了扬下巴，一字一句咬牙道：“身为女子，最怕的便是污名，何况，她还是这深宅大院的妇人。”</p>

“我只要从名誉上搞臭她，便能让她辩无可辨孤身一人滚出这将军府。”</p>

“并且，一个铜板她都别想带走！”</p>

李妈妈一怔，“可这...您污少夫人的名，不就是污咱们将军府的名么？这不是搬起石头砸您自己的脚么？”</p>

秦氏冷笑，“令她自污，同将军府有何干系？”</p>

“你去寻几个得力的人，这几日，给我把她盯的死死的！千万看住她别往官府递了讼书，我就不信我找不着机会让她自污！”</p>

.....</p>

因着不受老太太待见，午膳在将军府简单用了些饭食，蒋延储便送吕贞母子回了大纱帽胡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