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8章 你怎么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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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会在这里

凌霜死了。</p>

在一万多赤王军面前。</p>

在两万多裂风军面前。</p>

在四万多旧人面前。</p>

在五万多执剑军面前。</p>

在整整十多万人、无数双眼睛面前。</p>

凌霜自裁而死！</p>

人群里的银月，眼睛都瞪裂了，嘴巴更是微张。</p>

他完全不能相信眼前所见。</p>

那个看起来，手段凌厉、心机深沉的黄王。</p>

那个不久前，还以雷霆手段试图翻盘的黄王。</p>

就这么……自裁了？</p>

为了那些刚刚还在唾骂她的旧人？</p>

为什么啊？</p>

万馥莉则捂住了嘴，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撼。</p>

她设想过无数种可能，唯独没有这一种！</p>

这颠覆了她对权力、对阶级、对人性的一切认知！</p>

甚至于宁天，此时也有些愕然。</p>

直到凌霜的尸首砸在地上之前，他都在思考着各种可能性。</p>

比如，这可能是凌霜拖延时间的手段。</p>

也可能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算计。</p>

更可能是，凌霜和凌飞风共同设计的一个局。</p>

贪图的，就是十多万旧人。</p>

可最后的结果。</p>

凌霜，真的就这么决绝地、毫无保留地……自裁而死？</p>

为了……旧人吗？</p>

“居然……不是魔，而是圣吗？”</p>

宁天都愣住了。</p>

他一路走来，见过太多算计，见过太多阴谋，见过太多尔虞我诈。</p>

甚至于他自己这个人，都满腹心思。</p>

算这个，算那个。</p>

算所有人。</p>

只有你真心对我，我才对你付出真心。</p>

可凌霜这种人，居然不算计、不害怕、也不在乎别人是真心还是假意。</p>

就那么、真真切切地，把自己的一腔真心献出来了？</p>

广场上，安静了很久。</p>

只有凌霜的尸首静静地躺在那里。</p>

浓稠的、黑色的血丝，如同最浓烈的墨汁，在她身速蔓延、洇开。</p>

像是一张黑色的幕布。</p>

而凌霜，就是这幕布上唯一、也是最后的笔触。</p>

漂亮的。</p>

干净的。</p>

触目惊心的。</p>

广场上，只剩下风吹过的呜咽，还有中央那块巨大的灵石顶端，小姑娘压抑不住的哭声。</p>

凌飞风在原地站了足足有十息。</p>

他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得逞的快意，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茫然。</p>

凌飞风一步一步走向尸首。</p>

最后蹲在尸首面前。</p>

伸手理了理凌霜额前被黑血黏住的发丝。</p>

“看到了吗……霜儿……”</p>

“到了这一步……都没有人相信你……”</p>

“他们都在猜忌……都在怀疑，都在算计……”</p>

他的手指拂过凌霜冰冷的脸颊，随后冷笑起来：“我说过，你太天真，太愚蠢！”</p>

“你这种性子，优柔寡断，妇人之仁，被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所困……根本不适合当王者！”</p>

随后霍然起身，脸上所有的复杂情绪，被冷酷和贪婪所取代。</p>

看了一眼场上还未回神过来的人群。</p>

他毫不犹豫，厉喝出声：</p>

“执剑军听令！”</p>

“将逆贼凌霜尸首带走！然后所有人退至广场边缘！”</p>

这一声呼喝。</p>

惊醒了不少茫然的甲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