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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决还没出来吗?”
“是的,阁下。看来这场审判会拖得很久。”
距离弗朗索瓦·德·拉·罗克的审判开始,已经过去了六个小时。
可至今,关于拉·罗克的判决仍未出炉。
因此,保尔·德夏内尔焦躁不安地在爱丽舍宫的办公室里来回踱步,毫不掩饰自己的紧张。
虽然他曾强烈要求司法部门依法对本案作出“公正”判决,但最终判决的走向,终究还是掌握在法官的手中。
“要是能打破三权分立的原则亲自干预该多好......”
可之前他干涉司法部门“死刑”的行为,已经游走在危险边缘了。
再往前一步,那就是对整个民主制度的彻底否定了。
而他,作为共和国总统,绝不能做出如此疯狂的行径。
或许有人会觉得这种克制是软弱甚至愚蠢,但正因为民主之路艰难曲折,它才尤显珍贵。
再说了,如果德夏内尔为了拿下拉·罗克,公然插手这场审判,反倒有可能引火烧身。
一位试图对弗朗索瓦·德·拉·罗克实施“司法谋杀”的总统——这样的标题,可太对巴黎那些黄色小报的胃口了。
到时候,别说他的政敌,就连那些对拉·罗克抱有好感的保守派,甚至因政府奉行世俗主义政策而愤懑不已的法国天主教势力,恐怕都会群起而攻之,将他撕咬得体无完肤。
尤其是天主教阵营,因拉·罗克与其他极右翼不同,并不激烈反教,因此对他寄予厚望——在这样的背景下更是敏感。
无论如何,必须避免拉·罗克被判无罪的局面出现。
“别太担心了,还是耐心等等吧。”
“莱格总理。”
“拉·罗克的罪行,即便不至于无期徒刑,也足够让他在监狱里烂个几十年。只要世道还有一点常识,他就绝不可能平安脱身。”
“但愿如此。”
德夏内尔早已从甘末林那里详细听说了所谓“拉·罗克大道演说”的内容。
若是让拉·罗克从这场审判中全身而退,在他回归的那一刻,便会瞬间超越那些流亡海外的极右翼领袖莫拉斯、布卡德、泰廷哲,一跃而成风头最盛的政治巨头。
这意味着,那些一直以来缺乏统一核心、四分五裂的极右翼势力,极有可能以拉·罗克为轴心重新凝聚。
不仅如此,原本因理念分歧、协作困难而频频出现裂痕的“爱国联盟”,也可能因此整合为一个全新的、甚至更为强大的极右翼组织。
德夏内尔深知,意大利的法西斯势力正打着“终结国家混乱”的幌子干着什么勾当——作为第三共和国总统,为了法国的和平与稳定,他绝不能坐视那一幕在本国重演。
“阁下!出、出大事了!”
“什么事?”
“刚才高等法院公布了弗朗索瓦·德·拉·罗克的判决结果,结果是......”
“!”
然而,尽管德夏内尔已做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命运终究没有站在他这一边。
非常不幸——神,选择站在了弗朗索瓦·德·拉·罗克那一边。
......
“本法庭判处被告弗朗索瓦·德·拉·罗克有期徒刑五年。”
砰!砰!砰!
随着法槌三次敲下,法官的宣判也随之落地。
“哇啊啊啊啊──!!”
“拉·罗克!拉·罗克!拉·罗克!”
同时,旁听席内外响起了雷鸣般的呼声。
那是支持拉·罗克的人群发出的欢呼。
“审判长,这简直荒谬!对一个政变主谋居然只判五年?区区五年?这世上哪有这样的法律!”
“没错!这判决根本无效!”
“你这个混账法官,到底算个什么东西!”
如同那响彻庭内外的支持呐喊一样,来自检察官与拉·罗克反对者们的愤怒怒吼也如海啸般席卷而来。
也难怪他们如此愤怒,这实在是轻得离谱的惩罚。
以常识来看,这简直就是在开玩笑。
拉·罗克的罪名是图谋颠覆国家的叛国罪以及内乱罪。
换了别的时候,若不是总统的干预,恐怕都够得上死刑了。
结果才五年?仅仅五年?
即使说不上终身监禁,这刑期也实在轻得可笑。
这判决毫无疑问会引发轩然大波。
而且,说是五年,若稍有风吹草动,不就可能通过假释提前出狱?
“我作为法律的审判者,自认为这是个合理的判决。如先前所说,综合考虑各方面情况,被告仍有可酌情从轻处罚的余地。”
然而,无论是在办公室里呆若木鸡的德夏内尔,还是周围那些气得抓着脑袋的人,都没能在法官的脸上看出哪怕一丝犹豫或动摇。
“说到底,被告在遇到甘末林司令的镇压部队之前,不过是带着支持者在巴黎大道上游行罢了。在我看来,这更像是一场激烈的示威,要说是政变,实在牵强。”
“可拉·罗克和爱国联盟可是全副武装的!”
“检察官,这里是法国。”
法官的意思是:在革命的国度——法国,带点武装,也能被视为示威的合理范畴。
况且,说到底,那些所谓的武器也不过是些粗制滥造的玩意。
莫拉斯行动太过仓促,以至于根本来不及装备正规武器,某种意义上,这也成了救了拉·罗克一命的“好运”。
“妈的!这是我见过最糟糕的审判!你这个法官,将因这场最糟的审判、最糟的判决被钉在法国历史的耻辱柱上!”
“哼!”
面对检察官愤怒的咆哮,法官却只是冷哼一声。
他的态度依旧坚决,仿佛在说:我的判决,没有错。
‘绝不能让像拉·罗克这样的爱国者一辈子烂在牢里。’
他坚定的信念中,带着对拉·罗克深深的好感。
他也曾像大多数法国人那样,在大战中失去了挚爱的亲人——他亲手埋葬了最宝贵的儿子。
因此,对于现政府对英德卑躬屈膝的外交姿态,他由衷地反感,而弗朗索瓦·德·拉·罗克的行动,则久违地击中了他那憋闷已久的内心。
“身为法国人,闹个暴动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虽说有些激进,但终归是出于一片赤诚的爱国心。
再加上,保守派色彩浓重的司法界高层,也暗中授意法官对拉·罗克施以宽容。
不仅是他们出于对拉·罗克的同情,更因为总统德夏内尔在外交与国防之外毫无实权,却偏偏试图操控司法系统,把法院当成下属使唤,这让他们心中憋了一口气。
可以说,德夏内尔根本没意识到法国司法界那种高高在上的自尊心,以及那种“你越压我,我越反着来”的青蛙心理。
这是他政治上的一记重大失误。
当然,从常识来看,这一切都太荒谬了,但在法国这个国家,“常识”这种东西,早已在大战后的废墟中被彻底掩埋,荡然无存。
“拉·罗克!拉·罗克!拉·罗克!”
一边,是检察官被法庭警卫强行拖走,不停地指着法官怒吼,旁听席也向法官飞掷各种杂物的场景。
另一边,是拉·罗克在这样的混乱与众人山呼海啸的拥护和呐喊声中,走出法庭的场景。
那一幕,仿佛在预示着法国的未来。
......
“啧,操蛋,居然真成了。”
这便是汉斯对拉·罗克只被判了区区五年的全部感想。
从德夏内尔说要请求无期徒刑开始,就隐约觉得哪儿不对劲了,结果事情果然演变成了现在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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