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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雨时节的青石板巷氤氲着潮湿的雾气,青苔在砖缝里肆意生长。沈月踩着水洼匆匆前行,油纸伞面滴落的水珠在旗袍领口晕开深色痕迹。信封在怀中揣得发烫,信笺上的字迹力透纸背:「镜渊阁藏有足以改变命运之物,三日后子时,过时不候。」
巷尾的木门半掩着腐朽的铜环,沈月伸手触碰的瞬间,掌心传来刺骨寒意。门轴发出垂死般的吱呀声,腐木与铁锈混合的气味扑面而来。前厅梁柱爬满蛛网,数十面铜镜错落悬于褪色的红绸下,镜面蒙着层灰翳,却在幽暗中泛着诡异的冷光。
\"有人吗?\"她的声音撞上斑驳的墙壁,激起细碎的回音。
身后突然响起木质拐杖敲击地面的声响,沈月转身时几乎尖叫出声——白发老妪佝偻着脊背,灰败的皮肤松弛地挂在骨头上,浑浊的眼球布满血丝,却在看到她的瞬间泛起毒蛇吐信般的光泽:\"等了二十年,终于有人敢来揭这封战书。\"
老妪枯槁的手指抚过最近的铜镜,镜面突然泛起涟漪,映出沈月扭曲变形的倒影:\"镜渊阁有九面本命镜,每面都封印着一个被遗忘的故事。解开镜中谜题,我便兑现承诺。\"她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但若失败...\"话音未落,角落里的铜镜轰然炸裂,锋利的碎片擦着沈月耳畔飞过,在青砖上划出深深的沟壑。
沈月攥紧湿透的裙摆,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母亲的药费单在眼前浮现,呼吸机规律的嗡鸣穿透记忆。\"我答应。\"
老妪领着她走向正厅中央的雕花铜架,那里悬着面直径三尺的铜镜。镜面裂痕如蛛网蔓延,却诡异地倒映着清晰的庭院景象——红梅灼灼的庭院里,素衣女子怀抱焦尾琴端坐石凳,指尖拂过琴弦时,飘落的花瓣竟凝成血色。
\"这是守阁人的第一面本命镜。\"老妪枯瘦的手掌按在镜面上,\"崇祯十七年,秦淮河畔最负盛名的琴姬含冤而死,双目被剜沉入江心。找到她的眼睛,才能开启下一面镜门。\"
沈月的太阳穴突突跳动,镜中女子突然停止抚琴,缓缓抬起头。本该是眼窝的位置黑洞洞地对着她,声带撕裂般的声音在耳畔炸响:\"把眼睛...还给我!\"
她踉跄着后退,后腰撞上木架,整排铜镜剧烈摇晃。老妪发出尖锐的笑声,浑浊的眼球泛起病态的潮红:\"子时三刻,若解不开谜题,你就会成为新的镜灵!\"
暴雨不知何时倾盆而下,沈月蜷缩在霉味刺鼻的厢房里,烛火在穿堂风中明明灭灭。她反复摩挲着铜镜背面的刻字,突然想起白天经过的荒废戏台——台角的砖缝里,似乎嵌着半朵风干的红梅。
子时的梆子声惊飞屋檐下的夜枭,沈月举着油灯冲进雨幕。戏台梁柱上的朱漆早已剥落,月光透过破漏的顶棚,在布满青苔的戏台中央投下菱形光斑。她跪在地上一寸寸摸索,终于在青石板的缝隙中触到冰凉的硬物。
铜盒表面刻着缠枝莲纹,开启的瞬间,两颗鸽蛋大小的珍珠在掌心散发温润的光泽。当她带着珍珠返回镜渊阁,镜中女子的眼窝已长出新生的血肉,焦尾琴奏出的不再是呜咽,而是清越的《凤求凰》。
老妪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顺着枯槁的手腕滴落:\"算你侥幸。\"她一挥衣袖,整面墙壁的铜镜同时亮起,\"接下来,是更有趣的游戏。\"
第二面镜中是挂满白幡的产房,产婆举着带血的剪刀狞笑着逼近产床;第三面镜里书生在科举考场七窍流血,试卷上密密麻麻爬满黑色甲虫;第四面镜...随着谜题不断破解,沈月发现了镜渊阁更可怕的秘密——每面本命镜都是用活人魂魄炼制,而老妪竟是明末锦衣卫指挥使的后人,世代以收集世间冤魂为乐。
当沈月推开第七面镜门时,镜中出现了现代医院的场景。心电监护仪发出刺耳的长鸣,她看见\"自己\"躺在病床上,母亲握着她的手哭得肝肠寸断。老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这是你最恐惧的未来,想救你母亲?就永远留在这里当我的镜奴。\"
冷汗浸透了沈月的后背,她突然想起前三面镜中反复出现的云纹玉佩。在第八面镜的书房里,她终于在檀木匣底层找到半块玉佩,残缺的纹路与老妪颈间的玉佩严丝合缝。
当两块玉佩相触的瞬间,整座镜渊阁剧烈震颤。老妪的面容在金光中扭曲变形,露出真实面目——竟是个穿着明代飞鱼服的年轻男子!\"你毁了我百年的谋划!\"他的声音不再沙哑,而是带着金属碰撞般的尖锐,\"但只要杀了你,一切还能重来!\"
沈月举起手中的铜镜残片,镜面映出男子身后的八卦阵图。这是她在破解第五面镜时记下的古代镇邪法阵。她咬破指尖,将鲜血滴在阵眼,古老的咒语从记忆深处浮现:\"天地玄宗,万炁本根...\"
火焰从阵图中窜起,将男子包裹其中。他发出非人的惨叫,身体逐渐透明:\"我不会放过...任何觊觎镜渊阁的人!\"随着一声巨响,整座建筑开始崩塌。沈月在火海中狂奔,身后传来无数冤魂的哭号。
黎明时分,镜渊阁化作一片废墟。当村民们赶到时,只在焦土中发现昏迷的沈月,她手中死死攥着半块玉佩。从此之后,每逢雨夜,青石板巷总会回荡着若有若无的琴声,而巷口的老槐树,在月光下的影子竟酷似一面巨大的铜镜。
沈月用得到的财富治好了母亲的病,却再也不敢直视任何反光物体。深夜惊醒时,她总能看见镜中伸出苍白的手,在雾气氤氲的玻璃上写下:「该你还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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