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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莎迟疑片刻后将面包接了过来,便立马闻到了一股酸败的味道,与此同时胖妇人已经扯开粗哑的嗓子开始大吼大叫。
“快来人呐,这小子从我手上抢走了面包。”她每发出的一个音节都在表露出她试图引起来往行人注意的目的,可经过的人却对此漠不关心,少数几个也只是向阿莎瞅了一眼,然后继续往前走。
“我早就说过,长着红头发的没有一个是好人,”胖妇人继续嚷道,“就像火焰,它会欺骗所有人!”
看着手中的面包,阿莎有些不知所措,然后用另一只手擦了擦嘴边的泥巴,带着些许委屈的腔调开口道:“我没有抢你的面包,是你自己给我的。”
“我给你的?”胖妇人双手插着腰,气势汹汹地喝道,“你倒是告诉我,我为什么要给一个脏兮兮的乞丐面包,而且还是个红头发的小婊子?”
阿莎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对红头发的人有如此大的意见,或者说她对火焰有这么大的意见,但不管什么原因,她得把眼前的麻烦平息下去。“我可以把面包还给你。”说着她把带着酸败味道的面包递了回去。
“噢,天哪,你竟然还恬不知耻地说还给我?”胖妇人俯下身子,凑近面包装模作样地嗅了嗅,“你用你脏兮兮的手拿过面包后,它立马变坏了,你竟然说还给我?”她再次强调道,“它坏了!你难道闻不出来吗?噢,你整个人都散发着臭味,看来是早已习惯了。”
“那我该怎么办?”阿莎用无辜的眼神望着已经吼得面红耳赤的妇人。
“怎么办?当然是赔我新的面包啦!”胖妇人瞪着大小眼睥睨阿莎,“难道要我跪下来说‘这没什么,是我误会了你’?别想了,小婊子,乖乖把钱赔给我吧。”
阿莎无计可施,什么都做不了,即使要逃,那条剧痛的腿也不允许。她垂着头,麻木地盯着黑乎乎的地面,结果过了好一会儿,胖妇人也没再出声。于是,她抬眼瞄了眼胖妇人刚才站立的位置,除了一对在泥地上留下的脚印,已是空空如也。
奇怪,她环顾四周想,那胖妇人怎么看都像是不肯罢休的人,为什么突然间像蒸发一般消失了?带着这个疑惑,她在圆湖城中又待了三天,在此期间她遇到了形形色色的人,有恶劣之人,有冷漠之人,有狂热之人,也有看似和蔼却行欺诈之事的人,但所有人都给阿莎一种“混乱”的感觉,除了聚集在棚屋中的无家可归者。
“棚屋”并非真正的棚屋,也不像牧羊人居住的窝棚,它是一片顶部用帆船布遮盖,四面透风的巨大空旷区域。无家可归者用捡来的杂物堆砌成一堵“围墙”,或是用破碎的亚麻布支起屏障,来划分各自的空间。当然这些“空间”并非真正属于他们,一旦有人通过强力手段——可能是拳头,可能是匕首、短刀,也可能是食物等利诱——来驱逐,那么这些空间便会立马易主。但这种情况在棚屋中极少发生——这也是阿莎感觉棚屋不像圆湖城其他区域那样混乱的原因之一。就这三天中阿莎所见到的情况,发生易主只是因为一个老头死在了自己的“空间”中,人们将他的尸体投入水道中后,他的空间则立马被另一个无家可归者所占用。
将尸体投入水道在圆湖城中是一种最普遍的丧葬方式,这也并非棚屋区域特有,事实上,无论贫富贵贱,圆湖城人都会将死者投入水道中,所不同的是投入水道中时死者所穿戴的饰物与承载尸体的工具。一般来说,无家可归者们死后多是以裸体的姿态被投入水道,普通的市民则会将死者穿戴上生前最华丽的衣物,然后放在一艘将将包裹住尸体的小舟上,投入水道中。至于那些贵族,讲述者也不清楚,他们虽然同处一城,却是两个截然不同又隔绝的世界。
当阿莎第一次从一位无家可归者口中听到这个事实后,立马产生了一个疑问,一座城市中每天都有人死去,而这圆湖城的水道又错综复杂,那么时间久了以后,水道上不是到处都是漂浮着的尸体了?那位无家可归者告诉阿莎,每个从其他地方来圆湖城的人都会有相同的疑惑,可事实上只要走在水道旁,人们很难看到有尸体——甚至是其他动物的尸体——漂浮在水面上。
“这很难解释,那些尸体就像凭空消失一般。”讲述者以讲故事的口吻说道,“有人说这是远古时期圆湖城的居民们与藏匿于水道下的恶魔达成的协议,人们将死去之人的尸体投入水道中,以供恶魔食用,而恶魔保证水道中的水不再泛滥成灾。”
无论有没有关系,阿莎想,多了解一些不同的事总会有好处,或许能从只言片语中知道留塔尔的火焰的消息。讲述者见阿莎听得认真,故意停了下来,从乱糟糟的头发中精准地抓住了一只虱子,然后用两个指甲盖将其按死,接着又在那件几乎变成黑色的绿色束腰外套上擦擦手。
这位讲述者是一位无家可归者,也是他接纳了阿莎到棚屋住下。初看到他时,阿莎以为他是一个年迈的老头,身形佝偻,面容憔悴,但当他开口说话时,却展露出了一口好牙以及洪亮的嗓子。据他自己所说,他只过了三十个命名日,却有一个与阿莎一般大的孩子。阿莎相信他有一个比自己年纪更大的孩子,至于他自己是不是才过了三十个命名日则不置可否。他没有告诉阿莎自己的名字,只是说:“名字不过是一个代号,你可以叫阿莎,我也可以叫阿莎。但是一旦我叫了阿莎,那么曾经我所做过的事就变成了阿莎所为。我将从前的名字忘却,那么过去的经历则彻底地成为了历史。”
“这不对,”阿莎立即反驳她,“无论你叫什么,你所做过的你永远无法忘却,这与你的名字无关。”
无家可归者大笑了起来,然后对阿莎说,可以叫他“没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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