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似真是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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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经常光顾的那家街角咖啡店里，某一次，店员递给他的外带咖啡杯底部，隐约印着一个模糊不清的、由三个数字组成的奇怪标记。

林凡盯着那个标记看了许久，它的形状像极了他在“那个世界”的公寓门牌号——“404”，却又像是被一层水雾笼罩，在“这个世界”的规则之下，无法被清晰地辨认和完全显现。

拥挤的地铁站台，巨幅的商业广告海报上，一个身着白裙、气质出尘的女子侧影，让他没来由地一阵心跳加速。那光洁如玉的肌肤，随风飘逸的乌黑长发，还有那种遗世独立、不食人间烟火的独特气质，像极了白。

然而，当他下意识地停下脚步，想要仔细端详时，却发现那仅仅是一则普通的护肤品广告，海报上模特的脸庞精致却陌生，与记忆或者梦境中白的容颜并无半分相似之处。

某个加班晚归的深夜，当他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回小区时，惊鸿一瞥间，似乎看到一只通体漆黑、拥有一双妖异紫色眼瞳的猫咪，正静静地蹲在小区门口的花坛上，目光灼灼地凝视着他。林凡的心脏猛地一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紫瞳？！

他下意识地停下脚步，想要呼唤，但就在这时，晚归的邻居推开单元门走了出来，那只黑猫受惊之下，化作一道黑色的闪电，瞬间消失在夜色之中，只留下林凡一个人站在原地，怅然若失。

路过曾经就读的大学校园，一个穿着蓝白相间学生制服的短发少女，背着一个可爱的兔子挂件书包，笑容明媚地从他身边小跑而过，那轻快灵动的步伐，那如阳光般灿烂纯真的笑容，让他恍惚间看到了林小萌的影子。但当他猛地转过头去寻找时，少女早已蹦蹦跳跳地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

公司楼下的咖啡厅里，邻桌坐着两个年轻的女孩，一个穿着干练的职业套装，言谈举止间透着一股英气，另一个则穿着素雅的长裙，气质温婉内敛。她们似乎在为什么事情争论，时而针锋相对，时而又相视一笑。

那样的气场，让他不受控制地想起了苏小月和夏雨荷。

但她们的容貌、声音，与记忆中的两人截然不同，仅仅是那种微妙的氛围，竟是如此的相似。

更让他感到不安的是，几乎每天晚上入睡之前，他的右臂总会传来一阵阵轻微的、如同针扎般的刺痛，仿佛有什么东西正潜藏在皮肤之下，蠢蠢欲动，想要破茧而出。

但每当他开灯仔细检查手臂时，除了普通的皮肤之外，却看不到任何的异常。

最初，林凡将这些无法解释的现象，归咎于那场“梦境”过于真实所残留的后遗症，又或者是自己的潜意识对那个光怪陆离的虚构世界，以及那些鲜活的同伴们，产生了某种病态的眷恋，从而导致的神经性幻觉。

但随着这些“异常”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越来越清晰，他心中那个被刻意压制的怀疑，开始如同雨后的春笋般疯狂滋生——到底哪个世界才是真实的？哪个……又仅仅是泡影般的梦境？

“这一切……太不对劲了……”

林凡开始有意识地、冷静地审视这个他“回归”的平凡世界。他注意到了一些以前因为麻木和某种奇异的自洽惯性，而从未在意过的细节——他手机日历上，每一天的日期，都诡异地停留在他“穿越”前的那一天，从未改变。

办公室里同事们之间的对话，似乎每隔几天就会分毫不差地重复一遍；窗外那些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如果长时间凝视，会发现它们的边缘偶尔会出现极其细微的、如同信号不良般的“卡顿”和“跳帧”，就像一段正在播放的视频出现了不易察觉的故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