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血音蚀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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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系好安全带，因为事情马上就要变得紧张起来了。

我所说的紧张，是那种令人心痛、肝肠寸断、世界末日般的紧张。

准备好迎接一场情感的过山车，充满曲折，也许还会有一两个不合常规的分号，只是为了让事情更有趣，因为我就是这么随性，让我们一头扎进这个深渊吧！

地面冷酷无情地朝着我扑面而来。

前一刻，我还在为沈砚隐晦的威胁而感到震惊；下一刻，当我跌入深渊时，天空和石头在我眼前变成了令人头晕目眩的模糊一片。

我的尖叫卡在喉咙里，被回荡的空虚吞噬了。

接着，“砰”的一声。

我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这可不是那种轻柔、温和的着陆，更像是“脸朝下跌在参差不齐的岩石上，祈祷自己别摔断什么”的那种着陆。

我眼前金星直冒，脑袋晕乎乎的，痛苦和迷失方向的感觉像令人作呕的旋转木马一样在脑海中盘旋。

空气中弥漫着尘土和绝望的味道。

好吧，我知道这很夸张。

但请体谅一下，我刚刚从相当高的地方摔了下来。

我在那里躺了一会儿，四肢摊开趴在坚硬无情的石头上，努力回想自己的名字。

苏玳。

那就是我。

对。

我缓慢而痛苦地撑起身子。

我的四肢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不听使唤。

每一次呼吸都在我的胸腔里卡住，发出粗重而痛苦的喘息声。

在疼痛的迷雾中，我感觉到手掌下石头冰冷粗糙的质感。

刺骨的寒风在我身边呼啸，带着潮湿泥土的气息，还有别的什么……一种刺鼻的金属味，就像血的味道。

可能是我自己的血。

我的耳朵嗡嗡作响，那尖锐的高音几乎要淹没所有其他声音。

我眨了眨眼睛，试图看清周围。

世界渐渐清晰起来，展现在我眼前的是一幅荒凉而又震撼的美景。

参差不齐的悬崖在两侧拔地而起，崖壁上刻满了阴影。

下方，一片似乎无尽的迷雾在山谷中盘旋，遮住了谷底。

但这景色此刻已无关紧要。

恐慌扼住了我的喉咙。

我需要行动起来。

我需要呼吸。

我需要……

我试图深吸一口气，但我的肺却不听使唤。

一阵尖锐、灼热的疼痛撕裂了我的胸膛，夺走了我的呼吸，让我只能大口喘气。

感觉就像我的肋骨在相互摩擦，又像玻璃碎片卡在了我的喉咙里。

就在这时，我意识到事情出大问题了。

我试图召唤我的七窍玲珑音，编织出一段舒缓的旋律来缓解疼痛，恢复我的力量。

但我期待中那充满活力、响亮的音调并没有出现，只发出了微弱、破碎的声音。

这就像用断了键的钢琴弹奏一首宏大的乐曲。

我的心猛地一沉。

我的七窍玲珑音……它破碎了。

不和谐、不完整的旋律片段在我脑海中回荡。

我生命的精髓，我力量的源泉，已经支离破碎，无法修复。

绝望几乎将我吞噬。

没有了七窍玲珑音，我什么都不是。

只是一个破碎的玩偶，一个被丢弃的木偶。

但随后，一丝反抗的火花在我心中燃起。

我拒绝投降。

我不会向绝望屈服。

我会找到办法的。

我必须找到办法。

我集中意志，强忍着疼痛和恐慌。

我想起了自己无数个小时苦练技能、掌握声波操控技巧的时光。

我想起了那些依赖我、相信我的人的面容。

我还想起了萧砚。

他的形象在我眼前闪过：他那张坚毅英俊的脸，他那坚定的目光，他微笑时嘴唇温柔的弧度。

他的触摸、他拥抱的温暖，让我重新找到了目标。

他还在天籁鼎里，还在与沈清梧的邪恶影响作斗争。

我无比确定，他还活着。

但我要怎么找到他呢？

我自己都如此破碎、如此虚弱，又怎么去帮他呢？

就在这时，我想起来了。

我体内有一丝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脉动。

那是蛊虫红绫残留的力量。

这只蛊虫已经破碎，它的力量也减弱了，但它的一丝精髓还留存着。

一种联系，一条纽带。

红绫。

它曾是被人利用的工具，是控制的手段。

但它也曾是一座桥梁，一条连接两个灵魂的通道。

而现在，它是我唯一的希望。

我闭上眼睛，将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那微弱的脉动上。

我用意念去探寻，在黑暗中摸索，试图增强这种联系，加固这条纽带。

一幅幅画面在我脑海中闪过：混乱和屠杀的场景，盘旋的声波和破碎的玻璃。

然后，我看到了他。

萧砚。

他遍体鳞伤，脸上满是血和汗水。

他的眼睛里燃烧着坚定的决心。

他拼尽全力，努力维持着一道脆弱的声波屏障，抵御着沈清梧的无情攻击。

他越来越虚弱。屏障出现了裂缝。很快，它就会破碎。然后……

我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泪水顺着我的脸颊流下来，和从嘴角渗出的血混在了一起。

我狠狠地咬了一下舌头，迎接那尖锐的金属味道。

疼痛让我清醒过来，让我回到现实。

我需要唤醒某种东西。某种沉睡的东西。某种……被禁止的东西。

小时候，我曾在谷主的房间外偷听到他的谈话，他提到一种隐藏在音奴血液深处、灵魂深处的力量。

一种叫做“心音”的力量。

这种力量可以突破所有屏障，超越所有限制。

但它被认为太危险，不能被释放出来。

他认为这只是个传说，是用来让奴隶们听话的故事。

但我知道不是这样。

我曾感觉到它在我体内微弱地涌动，一种等待被释放的潜力。

现在，是时候了。我已经没什么可失去的了。

我集中精神，调动我所有的力量和意志。

我想象着萧砚的脸、他的声音、他的触摸。

我把所有的爱、所有的希望、所有的绝望都倾注在这一个坚定的想法里：我会救你。

然后，我开始歌唱。

不是用我破碎的七窍玲珑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