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血铸古松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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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里扶灵路,刘连捷走了整整二十七天。
刘腾鸿、刘腾鹤灵柩过萍乡时,八十老妪跪在官道旁焚纸钱,灰烬飘到刘连捷的素袍上,烫出星星点点的洞。
湘赣边界的官道更在暴雨中化作泥河,十二匹河西骏马喷着白气,铁蹄不时陷入黏稠的红土。
刘连捷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紫铜护甲下的中衣早已湿透,肩头勒着三指粗的麻绳,这副特制的灵轜要同时载两具金丝楠木棺椁,非得八人肩扛不可。
\"将军,前头十八滩怕是过不去了!\",亲兵王栓子指着前方白茫茫的雨幕,雷鸣声中,隐约传来赣江支流狂暴的嘶吼。
刘连捷摸着腰间血玉扳指,这是堂兄刘腾鸿咽气前塞给他的。
棺盖上雨水混着金漆流淌,那些\"克复吉安\"、\"阵斩伪王\"的朱砂字正在晕开,像极了阵亡那日从兄长火炮伤口涌出的血泉。
\"砍竹扎筏!\"他哑着嗓子下令,腐叶的腥气突然浓烈起来,让他想起安庆城外那个秋天,当时腾鹤堂兄的左臂还挂在城垛上,断口处的骨茬白得刺眼,可那人竟还能笑着把军报塞进他怀里。
竹筏在湍流中打转时,刘连捷死死扣住棺椁上的鎏金螭纹。
忽然一道闪电劈亮崖壁,他看见两个熟悉的身影立在筏头,大堂兄腾鸿依旧握着那柄缺口腰刀,二堂兄腾鹤的断臂袖管在风中猎猎作响……。
进醴陵地界那夜,暴雨如注,湘江上白浪掀天。
船工说看见两条青龙盘在桅杆,刘连捷抱着兄长的牌位枯坐船头,雨水混着泪水在紫檀木上冲出道道细痕。
最难忘是湘潭码头,黎明时分,三十里水路突然飘来数百盏河灯,照得江面如同白昼,挑夫说这都是湘军阵亡将士的家眷放的。
刘连捷数着那些\"楚勇忠魂湘水长清\"的灯纸,突然明白为何腾鸿哥总说\"我们流的血,会变成湖南人骨子里的盐\"。
杨家滩的迎接从十里长亭开始,刘父任宾公拄着皇帝御赐的鸠杖,身后三百族人白衣如雪。
当第一声唢呐刺破晨雾,送葬队伍里抬出六十四杠祭品:金丝楠木的武冠盒,錾着云纹的箭囊,还有那对镶满东珠的护腕,咸丰皇帝亲赐的,腾鸿曾笑着说\"等平了长毛,要戴着这个教侄儿们射箭\"。
古松堂的建造用工用料极尽奢靡,,正厅十二根合抱粗的南洋铁杉,是刘父自带人从洞庭水寨抢运来的。
最奇的是梁柱间的雀替,老木匠用了透雕技法,把腾鸿大战岳州、腾鹤奇袭武昌的场景刻得栩栩如生。
月夜,有巡更人看见那些木雕将军的眼珠在转动,刀剑上凝着露水。
\"到了!将军,看到我们杨家滩的界碑了!\",王栓子的惊呼将刘连捷拽回现实,雨不知何时停了,暮色中浮现出乌压压的人群。
七十二面素幡在晚风中连成苍白的浪,族老们捧着《哀荣录》的朱漆木匣,孩童们捧着湘军阵亡将士名册,最前排的八十一岁太公举起铜酒爵,浊泪滴入血红的雄鸡酒。
任宾公是堂兄刘腾鸿与刘腾鹤的父亲,在月洞门前站了整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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