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死境破立，鼎镇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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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元……炼！”

高羽死守着最后一丝清明，疯狂地催动混元道剑印！

平衡之力流转，试图中和怨念中的狂暴与毁灭；破立之意爆发，斩碎怨念中蕴含的杂乱执念；生生不息的意境，则艰难地维持着他濒临崩溃的元神和剑体。

同时，他引动太乙鼎的“炼”字诀奥义，青铜鼎身内部，无数古老的符文亮起，化作一个巨大的熔炉虚影，将那丝侵入的怨念包裹其中，开始艰难地炼化！

这是一个极其痛苦而漫长的过程。

高羽感觉自己仿佛行走在刀山火海之上，每一步都可能万劫不复。

怨念的力量太过强大和污秽，即使只是一丝，也远超他目前的承受极限。他的元神在不断地被侵蚀、修复、再侵蚀……剑体也在崩溃与重塑的边缘徘徊。

混元道剑印的光芒明灭不定，太乙鼎的器灵更是虚弱到了极点。

但他，始终没有放弃！

凭借着超乎想象的意志力，以及太乙传承和混元道剑印的玄妙，他硬生生地扛了下来！

并且，在炼化那丝怨念的过程中，他对怨念的本质，对精神力量的运用，甚至对“破立”与“平衡”的理解，都有了更深层次的感悟！

不知过了多久，当高羽感觉自己的意识都快要模糊时，那丝侵入鼎内的怨念，终于被彻底炼化！

化作了一缕……极其精纯、但又带着一丝冰冷死寂意味的……奇异能量！

这股能量，融入了高羽的元神和剑体，让他在极度虚弱的同时，又隐隐感觉到了一丝……提升？

更重要的是，在炼化了这丝怨念之后，他对外界那庞大的怨念聚合体，似乎有了一种……微弱的“抗性”？或者说……“理解”？

“果然可行！”高羽心中一喜，但随即又是一阵苦笑。

仅仅炼化一丝怨念，就差点让他形神俱灭。想要靠这种方法对抗整个怨念聚合体，根本不现实。

但，这至少证明了他的方向是对的！

而且，在炼化怨念的过程中，他似乎……触碰到了这怨念聚合体的……一个“弱点”？

或者说，是一个……“破绽”！

这个聚合体虽然强大，但毕竟是由无数破碎执念构成，并非完美统一。在某些特定的“节点”上，似乎存在着某种……不协调？

如果能……集中力量，攻击那个节点……

高羽眼中精光一闪！

他再次燃烧本源，将所有力量，包括刚刚炼化那丝怨念得到的奇异能量，全部灌注到混元道剑印之中！

这一次，他没有选择防御，也没有选择全面爆发，而是将所有力量，凝聚于一点！

凝聚成……一道蕴含着极致“破立”真意的……剑！

“混元……破妄！”

高羽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发出一声震动灵魂的呐喊！

眉心剑印骤然裂开一道缝隙，一道难以形容其色彩、仿佛能斩断因果、破灭虚妄的混沌剑光，猛地****而出！

这道剑光，无视了层层怨念黑雾的阻隔，无视了空间的距离，以一种超越理解的速度，精准无比地斩向了高羽感知到的，那个怨念聚合体内部的……“破绽”节点！

轰——！！！！！！

一声无法用言语形容的、仿佛整个混沌虚空都在震颤的巨响，猛地爆发开来！

那庞大无比、扭曲蠕动的怨念聚合体，如同被精准命中了七寸的毒蛇，猛地僵直了一下！

紧接着，以被混沌剑光斩中的那个节点为中心，一道道肉眼可见的裂痕，如同蛛网般，迅速蔓延开来！

吼——！！！

怨念聚合体发出了更加凄厉、更加疯狂、但又带着一丝……痛苦和混乱的咆哮！

笼罩在太乙鼎周围的黑色雾气，出现了瞬间的停滞和……紊乱！

就是现在！

高羽没有丝毫犹豫，拼着元神彻底黯淡、剑体濒临崩溃的代价，将太乙鼎最后的力量爆发出来！

“挪移！！！”

嗡！

太乙鼎发出一声前所未有的轰鸣，鼎身瞬间变得虚幻，周围的空间剧烈扭曲！

下一刻，在怨念聚合体彻底失控、爆发出的毁灭性能量将周围一切都吞噬之前，太乙鼎化作一道微不可查的流光，险之又险地冲出了怨念的包围圈，一头扎进了旁边一道刚刚因为能量爆发而产生的、更加混乱、更加危险的空间乱流之中，瞬间消失不见！

……

不知过了多久。

在一片相对平静、但依然充满了未知危险的混沌虚空深处。

一座黯淡无光、布满裂痕、仿佛随时都会解体的青铜小鼎，静静地漂浮着。

鼎内，高羽躺在那里，气息微弱到了极点，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他脸色惨白，浑身浴血，元神黯淡如同风中残烛，剑体更是处处龟裂，本源几乎燃烧殆尽。

这一次的冒险，代价实在太过惨重。

但他，终究还是活了下来。

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高羽看着鼎内同样破损不堪的景象，感受着体内几乎枯竭的力量，一丝苦涩的笑容，浮现在他的嘴角。

“裂缝……异界……怨念……还有那未知的恐怖存在……”

这次九死一生的经历，让他深刻地体会到了这方天地的广阔与危险，以及自身实力的渺小。

不过……

他内视了一下元神深处，那枚混元道剑印虽然黯淡，却似乎更加凝练，其中蕴含的“破立”真意，有了质的飞跃。而他炼化的那丝怨念能量，虽然诡异，却也带来了一种奇异的韧性。

“不破不立，破而后立……”高羽喃喃自语。

他挣扎着坐起身，吞下最后一颗疗伤丹药，开始默默地运转功法，修复着伤势。

虽然前路未知，危机四伏，但他眼中的光芒，却并未熄灭。

相反，经历过这场生死考验后，他的眼神，变得更加的……坚定！

望向这片陌生的、充满未知的混沌虚空，高羽深吸一口气。

新的旅程，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