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镇压革命的帝国主义走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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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陈掌柜!开恩啊!”林文谦年迈的老母,满头银发在挣扎中散乱。她挣脱开士兵铁钳般的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土台方向,额头重重地磕在坚硬的黄土地上,发出沉闷而令人心悸的“咚、咚”声,混着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嚎和妇人绝望的哀泣。“我儿糊涂!他读书读迂了!求您看在我林家老小的份上,饶他这一回!饶了我们吧!我们这就走!这就走啊!求您别赶尽杀绝…孩子还小啊…”
那凄厉的哭求,那额头撞击地面的闷响,那孩童无助的尖叫,像无数根钢针,狠狠扎进在场每一个人的心里。这些工匠都是有家室有儿女的,脸色惨白,不忍卒睹地别过头去。秦三娘捂住了嘴,身体微微颤抖。连一向强硬的赵大锤,也拧紧了眉头,看着那被士兵粗暴拖拽、犹自挣扎嘶喊“你们会后悔的!自由的种子已经播下!”的林文谦,再看看那磕头如捣蒜的老妇和哭得几乎背过气去的孩童,重重地叹了口气。
陈掌柜站在土台上,身形挺得笔直,如同悬崖边的孤松。他脸上的线条绷紧如岩石,对那凄风苦雨般的哀求充耳不闻,眼神冷硬地扫过下方一张张惊惧、不忍、复杂难言的脸。
当林文谦一家老小如同被拔除的杂草,在印度士兵毫不留情的推搡和呵斥下,哭嚎着、踉跄着被拖向寨门方向时,陈掌柜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同铁剑刻在寒冰之上,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
“都看清楚了!今日之事,望诸位谨记三条铁律!”
“其一!城寨之土地产权归中国所有(他特意没有用大清的名号),托管期间最终管理之权柄,在我陈某人手中!此乃不容置疑之根本!”
“其二!寨中所有人等,无论何人,皆须服从此既定之管理!我等所试行之‘基层自治’,亦在此框架之下运行!”
“其三!安靖守法,乃第一要务!凡有鼓吹悖逆、煽动暴乱、妄图裂土、触犯大清律例及英方协约者——”
他顿了顿,目光如同淬了冰的刀锋,缓缓扫过全场,最终落在寨门方向那渐行渐远、被绝望笼罩的渺小黑点上,一字一句地吐出:
“——林文谦,便是下场!驱逐出寨,绝不留情!”
沉重的寨门在刺耳的吱呀声中缓缓合拢,将林家的哭嚎与寨内的死寂彻底隔绝。开阔地上,三百多人如同被施了定身法,鸦雀无声。恐惧、震慑、对现实冰冷的认知,以及对那未知“自治”前景更深沉的迷茫,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心头。陈掌柜那三条铁律,如同三道冰冷的铁箍,牢牢套在了刚刚萌芽的“民主议事”之上。
没有人注意到,在人群最外围,一个穿着普通葛布短褂、面容憨厚如同寻常木匠的中年汉子——周大福,自始至终都微微低着头,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呆了。只有他那双隐藏在乱发下的眼睛,在阴影中闪烁着异常冷静而锐利的光芒。他粗糙的手指,在宽大衣袖的遮掩下,正用一种极细微的、旁人难以察觉的动作,在一块特制的、柔软如皮的蜡板上快速而准确地刻画着。
蜡板上,一行行细密的符号悄然成型,记录着方才发生的一切:
「林某倡民选、产权共有、抗税役、建自治领…」
「陈氏驳斥,坚称产权、管理权在己,法理属清…」
「出示巨额开支:印兵月银三百两,前期耗银一千八百两,日常粮秣…」
「林某鼓噪,陈氏调印兵三员驱其全家…」
「陈氏宣三铁律:产权在己!服从管理!守法度!违者驱逐!强调所行自治在清律、英约框架内…」
「林家老幼哭求,陈氏不为所动…」
当寨门彻底关闭的闷响传来时,周大福的手指也停了下来。他飞快地将蜡板藏入怀中特制的夹层,再抬起头时,脸上已恢复了那种木讷工匠特有的茫然与后怕,甚至还抬手擦了擦额角并不存在的冷汗,仿佛刚刚从一场噩梦中惊醒。他随着沉默而沉重的人群慢慢散去,身影融入那些同样心神不定的工匠之中,毫不起眼。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份浸透了“英军费用”、“大清律法”、“驱逐革命党”等关键信息的密报,将如同一条无声的毒蛇,以最快的速度,游出这片被大清修建、印度兵驻守的寨墙暂时隔绝的城寨,钻进该去的地方。
这是1900年的九龙寨城,没有共和,没有革命,只有120户人家,在废墟上搭起的灶火,在枪炮声里攒的米粮,在规矩与血泪中,活着的盼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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