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倍耐力兄弟及米兰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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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需要重构生产流程，包括：

分阶段生产：将轮胎分解为内胎、外胎、帘布层独立生产，再组装硫化。

工人培训：培训技工操作新设备，熟悉汽车轮胎的精度要求。

短期目标应设为：

在当前自行车充气轮胎生产过程中积累内胎密封技术经验；

与菲亚特合作，为6hp车型试制原型轮胎，改进帘布层结构；

争取5年内量产首款采用4层棉线帘布和改良硫化工艺的汽车轮胎，以适配早期赛车与商用汽车。

兄弟二人何时听过这么精准、详尽和具备可行性的建议啊，顿时惊为天人。之前还感觉乔瓦尼来信中的言辞可能颇为夸张，但现在觉得毫不为过。尤其是阿尔贝托，他一直对技术和生产感兴趣，而王月生的建议也基本上都是围绕着这两点展开，顿时觉得虽然肩上责任重大，但有了王月生的一席话，眼前一片光明。

须知一个企业的成功与否，其实很大程度上在于其运气。这里所谓的运气，是指企业都必须经历的各种试错，产品方向上的试错，材料工艺方面的试错，生产管理方面的试错，等等。运气好的，在资金告罄之前，找对了路子，从此海阔天空；运气不好的，在找对路子之前，各种试错已把资金和精力耗尽，黯然收场。所以，真正懂得技术和企业管理的人，是非常理解王月生这些建议的宝贵价值的。如果王月生建议得对，他们不但可以省下近百万的试错成本，更可以提前几年抢得市场先机。

阿尔贝托试探地问王月生是否还有更详细的方案，王月生表示自己可以提供一个首批公路汽车轮胎的产品设计、材料配方和生产工艺供倍耐力实验，其实就是后世历史上倍耐力的第一个汽车轮胎Ercole的相关信息。同时提供一个针对非铺装路面的设计，目的是为了在此后的汽车越野拉力赛上取得优异的成绩一鸣惊人、打开市场，参考的是后世1905年Semelle的方案。另外提供一个硫化实验室的设计方案。

皮耶罗自然也感受到了王月生建议的价值。他侧重考虑的是落实这些建议需要的成本和风险。他也直截了当地问王月生可以投资多少钱，愿意获取多少股份。王月生知道此时倍耐力公司的资产价值大约在150-200万里拉之间，倍耐力家族持股60%，其他地方势力共享25%，银行占股15%。于是王月生提出可以出资15万里拉，换取10%的股份。兄弟二人倒是不怀疑王月生的财力，毕竟乔瓦尼来信说过，王月生准备投资20万里拉给他们，最后是被当地豪强联手打压，只允许他持股5%，也就是4万里拉。但是，兄弟二人都觉得一下子给一个外人这么多股份，不但可能影响自家对企业的绝对控股，还可能引发合作方的不满。因此，借口要与家族商量，暂时回避了这个问题。

王月生本身也是狮子大开口。因为他知道自己作为一个中国人，在欧洲这些列强，哪怕是意大利这样的列强之耻的国家，都是无法通过商业或法律手段维护自己的利益的。尤其是自己根本没有精力去实际管理这些股份。他实际需要的也是让这些企业创始人欠自己人情，让自己今后可以大量派人前往学习和实践，甚至在中国合作建厂。

当然，这些是底牌，不能让对方知晓。于是，他表现出了适当的不满和愤懑，让兄弟二人心下愧疚的同时，敲诈了对方一顿大餐。请客的地方是1867年开业的萨维尼餐厅（Ristorante Savini），此时已成为米兰乃至欧洲的文化地标，吸引着贵族、艺术家、政商名流。这家餐厅坐落在1877年竣工的埃曼纽尔二世拱廊的黄金位置Savini 1867，毗邻斯卡拉歌剧院，以奢华装潢和名人效应着称。水晶吊灯、镀金镜面、天鹅绒座椅，侍者身着燕尾服，体现了19世纪末新艺术运动的美学。作家普契尼、政治家克里斯皮（Francesco crispi）等名流常在此用餐，讨论艺术与政治。

这家餐厅有名的多道菜正餐（Antipasto-primo-Secondo-dolce）耗时数小时，人均消费约 5-10里拉。二人给王月生推荐的是，米兰贵族餐桌的经典，包括：

米兰烩饭（Risotto alla milanese），将意大利短粒米（如carnaroli）、藏红花、牛骨髓、帕玛森奶酪用高汤慢炖至奶油质地，藏红花赋予金黄色泽与独特香气，象征米兰的“黄金之味”；

米兰炸肉排（cotoletta alla milanese）是选带骨小牛肉厚切，裹面包屑油炸至外酥里嫩，搭配柠檬片解腻。传说源自奥地利“维也纳炸肉排”，但米兰版本更厚重多汁，体现了本地化改良；

还有炖牛膝（ossobuco），系用牛膝肉配白葡萄酒、蔬菜慢炖，骨髓融入酱汁，通常搭配烩饭，称为“ossobuco con Risotto”；

甜点是panettone（圣诞面包），虽为节日食品，萨维尼的改良版加入了葡萄干和蜜饯；

开胃酒是1860年发明、此时流行的campari苦味酒配制的鸡尾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