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二次会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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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边四个马仔，两站两坐，各个西装革履，眼神阴鸷。

\"林老板，准时啊。\"霸王瞟了眼欧米茄金表，嘴角挑起一丝笑意，声音低沉有磁性，\"守时的人，我喜欢。\"

我在对面坐下，椅子硬度刚好，一看就知道是张上万的货。没有废话寒暄，直接表明来意：\"霸爷，买卖我考虑清楚了。\"

\"喝两口？\"霸王示意桌边的轩尼诗xo。

\"不了，喝多伤眼睛。\"顺便暗示我看得清楚。

霸王眼角肌肉不易察觉地跳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会议桌旁的马仔们交换了眼色，其中一个三七分头的男子嘴角下撇，一脸不屑。

\"爽快。\"霸王坐直身体，放下筹码，\"说说吧。\"

\"能谈，但有三条底线。\"我语气平和，表情如常，但右手拇指在桌下偷偷敲着大腿外侧——老毛病，紧张时的小动作。

\"呵，底线？\"霸王指尖轻叩桌面，节奏像敲麻将牌，\"行，说来听听。\"

\"一，程序和分析模型归我们，操盘决策我方说了算。二，一家一半，明账明算。三，试用期三个月，到期不对付，各走各路。\"

旁边那个三七分头猛地站起来：\"小子，你他妈算老几？跟霸爷摆谱？\"说话带着南方口音，应该是广西人。

\"闭嘴。\"霸王头也不抬，那人立刻噤声，\"林老板，你是外地来的吧？\"

\"去年来的。\"

\"怪不得。\"霸王抿了抿嘴，露出两颗略微泛黄的门牙，\"看来你对珠三角的江湖不太熟。这盘生意，不是你想玩就能玩的。要么找靠山，要么趁早卷铺盖滚蛋。\"

\"行规我懂。\"我面不改色，眼神平视，\"但生意得互相着想。咱们这套预测模型，能做到七成准，搁哪都是宝贝疙瘩。霸爷想把长沙湾那边的盘口一并吃下，没我们这套东西，难。\"

这是赌，也是诈。用七成准这种数字，吹得有分量但又不离谱。他不懂技术，但懂赌场，知道这个数字意味着什么。

霸王手指停下敲击，食指微微向上翘起，眼神闪过一丝玩味。他起身走到窗前，西装下背肌隆起，一看就是练家子。

\"林老板听说过'大李子'吗？开石岩那家网吧的。\"他突然问。

\"略有耳闻。\"

\"上个月他搞了个线上打色子的活儿，拉了几个台湾来的技术员，号称天地无人能破解。\"霸王语气平静，像在讲天气，\"现在啊，十根手指头，就剩了三根。\"

房间骤然寂静，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所以，霸爷今儿是来谈生意，还是来讲故事的？\"我站起身，径直朝门口走去。牌桌上学的，输不起就离场，装得像点，或许能全身而退。

\"站住。\"霸王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我停住脚步，没有回头。额头已有细汗，但面部肌肉纹丝不动。

\"珠三角混了十年，没人敢这么跟我说话，转身就走？\"霸王脚步声慢慢逼近，绕到我面前，\"你小子胆子不小，这一点，我欣赏。坐回去，好好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