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霸王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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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老弟，总算把你盼来了！\"霸王从侧门大步走出，一身笔挺西装，花领带，鳄鱼皮鞋，手腕上戴着金表，闪得刺眼。他热情地张开双臂，仿佛我们是多年未见的老朋友。

\"花蕊在哪？\"我开门见山。

\"来了就是客，别这么急嘛。\"霸王笑容不减，打了个响指。一扇侧门打开，两个马仔押着花蕊走了出来。

她穿着件皱巴巴的衬衫，脸上有些淤青，但精神还算好。看到我们，她露出既欣慰又责备的眼神：\"不是说好别来送死吗？\"

\"人也见着了，家伙也带来了，\"我拍了拍随身包，\"霸爷可以兑现承诺，放人了吧？\"

\"别急别急，先参观参观我的地盘嘛。\"霸王一挥手，花蕊身边的保镖松开了钳制，\"这里是'帝王大厦'，我的地盘\"

接下来一小时，霸王带我们参观了他的\"帝国总部\"，处处显摆，明摆着是给我们下马威。

十七层是监控中心，三十多个操作员坐在老式电脑前，显示屏上密密麻麻排满了澳门各赌场和夜总会的监控画面。

\"全澳门二十多家场子，从早到晚，都在我眼皮底下。\"霸王敲了敲一台显示器，\"这套系统九八年从美国佬那引进的，当时花了800多万港币，能24小时不间断盯梢。赌场里谁走水路，十分钟内就能发现。\"

十六层是数据室，几十台大型主机嗡嗡作响，冷气开到最足还是热得让人直冒汗。

\"这才是真正的摇钱树。\"霸王抚摸着一台灰色主机，\"每天处理上亿港币的流水，自动计算各赌场的抽水比例和点数率。最牛的是这个——\"他指向一台特殊的主机，\"能分析赌客的码子投放模式，自动识别大户和鱼，精准到99.8%。\"

默哥装作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四周，但我知道他正在默记每个出口、每个摄像头的位置，以及保安轮换的时间规律。花蕊则时不时揉揉太阳穴，一副头疼的样子，暗中观察着设备布局。

霸王领我们乘专用电梯下到负二层，那里居然是个小型机房，十几个技术人员正伏案工作。空气中弥漫着电子设备特有的闷热和臭氧味。

\"这才是真正的金库！\"霸王拍了拍中央一组灰色机柜，\"我在菲律宾开的在线赌博网站，年营业额三亿多美元，毛利七成以上，全靠这套系统运作。菲律宾政府那边打点好了，当地警察局长是我儿子的契爷，搞得明明白白的。\"

\"这么大规模？\"我故作惊讶。

\"冰山一角罢了。\"霸王得意洋洋，转身按下墙上的遥控器，一块电子板上显示出复杂的组织架构图，\"我们的生意已经铺到东南亚七个国家，从红灯区到地下钱庄，从博彩公司到货运码头，全是自己人把持。就连马尼拉海关，一个电话也能搞定。\"

参观完毕，回到顶层会议室。霸王亲自给我们倒茶，一反常态地拘谨客气。

\"林老弟，不瞒你说，\"霸王放下茶杯，正色道，\"你那套波胆系统，我是真的相中了。别看我产业做得大，说到底都是传统行当，没什么真功夫。但你们不一样，有真本事。\"

他直视我的眼睛：\"咱们强强联手，你有我这关系网，还愁赚不到钱？我给你们开的条件，保证你们满意：年薪百万美元，干满三年给10%的干股，要房子、车子都不是问题。澳门黑沙湾的别墅，保时捷随便开，要什么给什么！\"

我不动声色地喝了口茶：\"霸爷的手笔确实大气，只不过我们这帮人只是小打小闹...\"

\"少来这套。\"霸王不耐烦地挥手，\"谁不知道你们这手里有活？跟我合作，三年保你们赚的盆满钵满\"

默哥皱眉：\"这么大盘子，为啥不找那些有牌照的博彩公司合作？\"

霸王啐了一口：\"那帮鬼佬靠不住！我要的是自己人，讲义气的。在我们这行，不是朋友就是敌人，没有中间路。\"

他看向我：\"前年那个新加坡来的数学博士团队，号称预测率70%，也不是没找过我。他们也拒绝了我。\"

\"后来呢？\"

\"后来啊...\"霸王玩味地笑笑，\"没人知道他们去哪了。听说在柬埔寨边境的某个工厂里出现过，谁又能知道呢？\"

威胁意味再明显不过。我装作思考的样子：\"霸爷的诚意我领了，不过这么大的事，总得回去和其他弟兄商量商量。\"

\"当然，当然。\"霸王的笑容重新挂上脸，\"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记住，三天。\"

离开时，霸王在电梯口拍了拍我的肩膀：\"林老弟，选择影响一生啊。\"

回深圳的船上，我们三人挤在甲板角落的长椅上，压低声音交谈。

\"他们比想象中强得多。\"默哥眯着眼，声音低得像在自言自语，\"从保安的站姿看，至少一半是退伍特种兵，配枪的比例超过七成，四个出口都有死角监控，整个大楼起码藏了三十把枪。\"

那是军人的敏锐观察力，来自血与火的洗礼。

\"他们和'白家'走得很近。\"花蕊补充道，嗓音沙哑，\"被关那晚，我听见他们说什么'新一批货已经在路上'，还提到'黑石'和'边境基地'。\"

我望着渐行渐远的澳门天际线，那些林立的赌场霓虹灯在晨雾中显得格外诡异。霸王的势力已远超我们应对能力，而背后那个神秘的\"白家\"更是庞然大物。

\"三天时间不多了。\"我说，\"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他们不会放过我们的。\"

一艘破旧货轮从旁边驶过，船身斑驳，舷侧写着\"东方之星\"几个褪色的大字。这让我想起一个偏僻却可能安全的地方——越南边境。

默哥盯着我，露出了然的神色：\"边境？找死吧？\"

\"比起在这等死，也许那里反而安全。\"我声音平静，\"记得飞鹰老人说过：'真正的安全，不在躲避，而在主动出击'。\"

晨光初现，珠江口的浪花拍打着船舷。我们的未来充满未知，但唯一确定的是，这里已经不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