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炼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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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山偶尔停下巨锤，抹一把脸上的汗水，瞥一眼角落里那个瘦削却异常执着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他能感受到齐墨锤击中蕴含的那种近乎偏执的精准，那绝不是普通炼器学徒能有的控制力。

老烟枪更是干脆叼着烟斗，靠在墙边，饶有兴致地旁观。他那条黄铜机械臂的钳爪无意识地开合着，发出轻微的“咔哒”声，仿佛在模拟齐墨的动作。他对这种纯粹依靠物理力量改变物质形态的方式，似乎有着一种本能的兴趣。

时间在汗水和敲击中流逝。原本粗糙丑陋的陨铁碎片，在齐墨近乎自虐般的努力下，一点一点被剥去多余的外壳，逐渐显露出核心——三颗比花生米略大、形状接近完美的椭球体核心！它们的表面依旧布满细微的锤击痕迹，呈现出一种深沉、内敛、仿佛能吞噬光线的漆黑。棱角被小心地磨圆，但那份源自天外的坚硬与沉重感，却更加凝练。

齐墨放下重锤，长长地吐出一口带着铁锈味的浊气。他拿起一颗陨铁弹芯，指尖传来冰冷刺骨、坚硬如金刚石般的触感。蓝光扫过：

【陨铁穿甲弹芯（粗加工），密度：3.21倍标准钢，硬度：极高（接近寒铁精英），结构稳定。预估侵彻力：极强（可穿透炼气中期以下常规灵力护盾）。】

成了！穿甲弹的核心！这将是撕开岩甲蝎那坚硬外壳的獠牙！

接下来，是赋予这颗獠牙更致命低温冲击的【寒铁精英】外壳。比起陨铁的冥顽不灵，寒铁精英虽然同样坚硬沉重，但至少可以加热塑形。

齐墨将那块拳头大小、散发着幽幽寒气的寒铁精英放入锻造炉中。他小心翼翼地控制着风箱，炉火由橘红渐渐转为炽白。当寒铁精英被烧至通体暗红、边缘微微泛白时，他迅速用长钳夹出，放在铁砧上。

这一次，他换上了更趁手的铁匠锤。精密控制天赋再次主导。锤影翻飞，密集如雨点，却又精准地落在需要变薄的区域。每一次锤击落下，通红的金属便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溅起细密的火星，同时释放出更浓郁的寒气，让周围的空气温度骤降。

叮叮叮叮…！

清脆而急促的敲打声取代了之前的沉闷。齐墨的动作流畅了许多，仿佛在跳一支力量与精准的舞蹈。他要在金属冷却变硬之前，完成塑形！锤头如同精准的手术刀，将滚烫的寒铁精英捶打、拉伸，最终锻造成三个比陨铁弹芯略大的、带底缘的杯状弹壳雏形。

趁热！他迅速将一颗冰冷的陨铁弹芯放入一个滚烫的杯状外壳中，再次送入炉火短暂加热，然后取出，用特制的冲头和锤子，在精密控制的引导下，将炽热柔软的寒铁外壳严丝合缝地敲击包裹在陨铁弹芯上！滚烫与冰冷瞬间交融，发出嗤嗤的声响，白色的寒气与红色的火星一同迸溅！

冷却后，一颗完整的弹头呈现在眼前。通体覆盖着幽蓝的寒铁精英外壳，只在尖端位置，露出一点点深沉内敛的陨铁核心，如同毒蛇的獠牙。蓝光反馈：

【复合穿甲弹头（未完工），弹芯：陨铁（高密度，高硬度，破法），外壳：寒铁精英（高硬度，高密度，优异低温灵力传导性）。特性：物理侵彻力极强，附带强力低温灵力冲击，对土石类护甲\/灵力护盾有额外破坏效果。】

齐墨疲惫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最难啃的骨头，啃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