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初露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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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姑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昌平公主含笑称赞，“想不到，寻常花草里面，竟然也藏着这么深的学问。”

“民女不过是班门弄斧，懂得些皮毛罢了，在公主殿下和各位姑娘面前献丑了。”穆清婉微微垂首，姿态谦和。

此刻，在场众人看她的神情，已然变了。

这个起初被她们当成攀附权贵、商贾出身的“表姑娘”，靠着这份见识和从容的气度，让众人心里多了点佩服，也生出了几分忌惮。

大理寺卿萧祁刚从宫里议完事出来，还没走出宫门，就被几个同僚给拦住了。

兵部侍郎李明怀是个不怎么讲究规矩的性子，压低嗓门，脸上带着点暧昧的笑：“萧兄，听说长公主今儿在御花园设宴赏花，各家小姐差不多都去了。咱们这差事也完了，不如绕道去瞧瞧热闹，怎么样？”

萧祁向来不喜欢这种场合，眉头微动。正想找个由头推了，却已经被几个人半推半就地拉着往御花园那边去了。

还没走近，隔着花木就能听见园子里传来的阵阵清脆笑语。

这种喧闹让他有些不耐烦。

“诸位同僚请自便，萧某还有公务未了，先行一步。”萧祁停下脚步，拱拱手，打算就此离开。

“哎哎哎，快看！”李明怀忽然伸手指着园子一角，声音里满是惊艳，“那位姑娘是哪家的千金？穿得那么素净淡雅，怎么瞧着比这满园春色还要动人几分呢！”

萧祁的动作停住了。

喧闹的人群里，那抹熟悉的鹅黄色身影。阳光透过枝叶洒在她身上，娴静美好。

“表妹？”萧祁心里闪过诧异。她怎么会在这里？以她的身份，按理说不在长公主邀请的名单里才对。

他这阵子公务缠身，对京城里这些琐事知道得不多，但关于这位“穆家表姑娘”的零星传闻，却总像长了腿似的，时不时钻进他耳朵里——街市、簪子、长宁郡主……

“萧兄认得？”李明怀立刻来了精神，挤眉弄眼地追问，“快说说，是哪家的明珠？藏得可真够深的。”

萧祁收回视线，声音沉了点：“那是我表妹。李兄，收起你那些心思，别打什么不该有的主意。”

“表妹？”另一个人惊呼出声，“莫非就是前些时候，在街市上为了支簪子，当众顶撞了长宁郡主的那位穆家表姑娘？”他简单说了几句当时京城里传得沸沸扬扬的事，语气里带着惊叹。

萧祁心头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更清晰了。

他不由自主地又把视线投向园内，恰好将方才长宁郡主想为难穆清婉，却反被她从容化解的那一幕看了个全。

他原本还存了点心思，要是表妹应付不来，他就上前替她解个围。谁想到，她竟然应付得这么游刃有余。

这个瞧着柔顺的表妹，竟有这样的才智和胆识，若不是亲眼看见，谁能想到这么一个商贾出身的女子，她的见识气度，竟能让在场的名门闺秀都黯然失色。

“萧兄，那不是令兄长吗？”李明怀忽然低声提醒，“萧大人什么时候也喜欢这种热闹场合了？”

萧祁顺势望去，果然看到萧衍正陪着太子殿下，缓步走进了御花园。

萧祁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还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