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面具下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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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借着溃兵营地的混乱，如游鱼般避开一队队往来巡逻的鞑靼兵。

江淮安在前引路，他似乎对这种诡异的气味极为敏感。 循着那股越来越清晰的腥甜气味，他们向大营深处潜去。 越往里走，遇到的守卫越发森严。

终于，在一片相对开阔的营地中央，他们看到了一座用巨木和兽骨搭建而成的高大祭坛。

祭坛周围，是十数顶巨大的黑色帐篷，如同沉默的巨兽般围成一个诡异的圆形。

无数手持长矛、身着重甲的鞑靼精锐亲兵，如同一尊尊没有生命的雕塑，密不透风地守卫在帐篷群外围。

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警惕的目光如同鹰隼般扫视着四周的每一寸土地。

那股令人心悸不安的腥甜味，正是从那些黑色帐篷群中弥漫出来的。

“乖乖，这防得跟铁桶似的！” 赵毅忍不住咋舌。 “比皇宫大内还要严实几分。这玩意儿闻着这么怪，这些守卫的鞑子自己不觉得恶心吗？”

江淮安面色沉重，低声回应。 “对于某些邪术而言，这种气味或许正是他们力量的象征。他们早已习惯，甚至……沉醉其中。”

“这里，应该就是他们炼制所谓‘蛊兵’的核心之地了。”

三人小心地藏身在一处废弃的马厩后，不敢再贸然靠近。

那些亲兵身上散发出的杀气，几乎凝成了实质。 任何一丝异动，都可能招来灭顶之灾。

“怎么办？根本进不去。” 萧祁眉头紧锁。

就在他们一筹莫展之际，中央最大的一顶黑色帐篷帘布忽然被掀开。

一个身披宽大黑袍、头戴狰狞面具的人影，缓步走了出来。

他身后还跟着两名同样作黑袍打扮的人，但身形明显要矮小许多。

那面具人站在帐外，似乎对着天空那弯残月沉吟了片刻。

他走路的姿态，那微微摆动的手臂，甚至连那不经意间侧过头的角度……

他抬手时，袖口微微滑落，露出一截手腕，上面似乎有一道极淡的、陈旧的疤痕，在火光下若隐若现，一闪而逝。

萧祁的瞳孔骤然收缩，仿佛被无形的闪电劈中！

一种彻骨的寒意从脚底猛地窜上头顶，让他浑身瞬间僵硬。

那个身影……那个姿态……还有那道几乎被遗忘的疤痕！

太熟悉了！ 熟悉到仿佛早已镌刻在他的骨血深处！

尽管隔着一张狰狞的面具，尽管换了一身诡异的装束，但那份源自灵魂深处的熟悉感，如同汹涌的潮水，瞬间将他彻底淹没。

一个几乎不可能的名字，却无比清晰地在他脑海中炸开。

他死死盯着那道渐行渐远、即将隐入另一片阴影的黑袍身影，嘴唇无意识地翕动着。

“如果是你……你究竟……想做什么？！”

萧祁的心脏狂跳不止，几乎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如果真的是他…… 那么从南疆的蛊乱，到父帅在北境被困，再到眼下这匪夷所思的“蛊兵”……

难道这一切，都与他有关？

他究竟在下一盘多大的棋？！

他究竟……布了多久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