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仙君泪目，凡草封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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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极其艰难地、顽强地……试图点亮！

如同亿万星火，在厚重的黑暗淤泥覆盖下，倔强地闪烁着极其微弱、却……真实不虚的光芒！

而那光芒……百草仙君清晰地“感觉”到……

正式……仙王续命的根基！

正式……那杯将他从火锅地狱和法则崩溃边缘拉回来的寒玉露中……最核心的本源物质——凡尘活性源质的……雏形！！

噗通！

百草仙君的身体猛地一晃，膝盖重重砸在地板上！不是被压垮，而是震惊到失去了所有支撑力量！

控诉的屈辱泪水还挂在眼眶，此刻却被一种更深层次的、颠覆认知的……惊骇与难以置信所取代！

“这……这是？！”他声音嘶哑发颤，看着膝盖前那片肥厚的、不断滴淌着透明汁液的芦荟叶片，如同看一件……失落万古的神器！

孤雪仙王收回了那缕引动和分析的淡白仙力，端起白玉杯，慢饮一口淬体液。他的声音恢复了一贯的淡漠，却带着一丝……终于证明了自己推断的笃定：

“此界草木……皆苦役。”

“其体为凡土所囚，其灵为浊毒所缠。”

他目光扫过百草仙君那失魂落魄、却又燃起一丝疯狂研究欲（被迫的）的脸。

“然，其骨未朽，其心未泯。于亿万载污浊枷锁重压之下……”

仙王指尖轻点那悬停的叶片上一点晶莹欲滴的汁液，冰蓝的眸子深处仿佛有星辰起落。

“……挣扎求存之痕，已自生灵纹。”

“此纹……便是我等萃取‘源质’之……凡基。”

百草仙君：“……”

他猛地低下头！双手颤抖着，如同捧起万钧至宝，小心翼翼地捧起了那片悬浮的、沾染着自己膝盖上灰尘和地板湿痕的……凡尘芦荟叶。

仙王赐予的灵植蕴生诀奥义在识海中疯狂运转！不再是高高在上的仙草蕴生大道，而是被强行扭曲着、掰开了、揉碎了，去尝试理解、感知、甚至引导这芦荟汁中那些被污浊包裹的、顽强闪光的“生命绿点”！

屈辱？依然存在。

但更多的，是一种被卷入滔天洪流、被迫在淤泥里淘金的……巨大挑战感和……

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面对未知生命顽强本能的……敬畏？

苏酥在旁边看得真切，眼睛瞪得溜圆。仙王大人这道理讲的……虽然一句没听懂，但花衬衫草君那表情，从要死要活变成要死不活再到此刻捧着叶子手发抖，绝对是被洗脑（或者说被忽悠瘸）了！

“喂！草君！懂了没？！”苏酥兴奋地拍他肩膀，“这玩意儿榨汁好卖钱！仙王点化过的！效果肯定顶呱呱！要不要我用榨汁机帮你……”

“滚开！凡……苏姑娘！”百草仙君猛地抬起头，如同护崽的母鸡护住那片叶子，脸上混合着悲愤、屈辱、决然和一种科学家即将踏入未知领域的狂热，“此乃蕴生大道之初探！岂容……凡铁机器亵渎！需我……需我以蕴生仙元……以手为器……精炼萃取……方能……尽可能提其精粹……呜……”

他哽咽了！大概是想到自己堂堂仙君要以手榨凡尘之草的画面，悲从中来！

但他没有放下叶子！而是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将那片沾着灰尘和地板湿痕的芦荟叶子用力握在了手中！按照识海奥义的指引，艰难地调动起体内仅存的一丝、刚恢复没多少的草木本源仙元，小心翼翼地试图渗透进去……

噗呲……

一声轻微的挤压声。

大量透明粘稠的汁液从他指缝中被挤压出来，滴落在地上。

汁液浑浊……带着叶肉的碎屑……还有一丝……他自己刚排出不久的、被稀释了的、火过红油灵能的混合气息？？

百草仙君看着手上滴滴答答、完全谈不上精粹的凡尘汁液，再看看地板上那浑浊的、散发着难以名状怪味的一小滩……

他想起了自己曾经炼制的九转还魂丹。

他想起了仙宫里瑶池那被亿万仙莲拥簇的清泉。

他想起了自己那被万仙敬仰的百草仙君身份……

一滴浑浊的泪水，终于再也忍不住，倔强地滚出了这位仙君的眼眶……

啪嗒。

砸在了他手中那片被蹂躏的芦荟叶子残渣上。

“呜……” 这一次，悲鸣再也压抑不住。花衬衫草君捧着芦荟残骸，蜷缩在地板上，发出了灵魂破碎的、凄凄惨惨戚戚的哭声。

苏酥：“……”

仙王大人默默端起白玉杯，遮住了嘴角一丝极其细微的……可能是抽搐的弧度？

别墅里，阳光明媚，海景宜人。

寒晶猊在角落里打了个哈欠，喷出一小股冰雾，净化了一下百草仙君悲哭时再度散发出的混合气味。

新的篇章，在仙君的泪水和凡尘芦荟汁中……

铺展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