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血债须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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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寂的卧室里，只有扳机弹簧被压缩到极限的、细微而致命的“咔哒”声，如同丧钟在张永福濒临崩溃的神经上敲响。

他瘫跪在冰冷浸湿的地毯上，腥臊的尿液混着冷汗浸透了昂贵的地毯，肥胖的身躯筛糠般剧烈颤抖。那双曾经翻云覆雨、阴鸷狠毒的眼睛，此刻只剩下纯粹的、动物般的恐惧和绝望，死死盯着那个黑洞洞的枪口，盯着陈野那双冰冷得没有任何人类情绪的眼眸。

“不…不要…陈…陈野…”张永福喉咙里终于挤出了破碎的音节，声音嘶哑变形，带着哭腔，“钱…我的钱都给你！瑞士银行的！好几个亿！密码…密码我都告诉你！还有…还有女人！这里的！外面养的！都给你！饶了我…饶了我这条老狗吧！”

他语无伦次地哀求着，试图抓住任何一根救命稻草。什么枭雄气概，什么地下皇帝的尊严，在死亡的绝对阴影面前，都成了最可笑的笑话。

陈野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如同看着一块即将被碾碎的垃圾。扣动扳机的手指，没有丝毫的停顿和动摇。

“砰！”

震耳欲聋的枪声在奢华的卧室里轰然炸响！盖过了张永福最后那声绝望的哀鸣！

子弹带着灼热的气流和复仇的意志，精准无比地钻入了张永福的眉心！

一朵妖异而刺目的血花瞬间在他额头上爆开！混合着白色的浆液向后喷溅！他肥硕的身体猛地向后一仰，脸上定格着难以置信的惊愕和凝固的恐惧，随即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的烂肉，“噗通”一声重重砸倒在浸满他尿液和鲜血的地毯上！那双瞪得滚圆的眼睛，空洞地倒映着天花板上奢华的水晶吊灯，彻底失去了光彩。

腥热的血液迅速在地毯上晕开，如同绽放的死亡之花。

缩在墙角的年轻女人目睹这血腥一幕，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到极致的尖叫，双眼翻白，直接昏死过去。

卧室里只剩下硝烟的刺鼻气味和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

陈野看都没看地上的尸体，冰冷的目光扫过那面滑开的酒柜和后面那道厚重的保险门。他走过去，仅剩的左手粗暴地抓住保险门的把手，肌肉贲起，低喝一声！

“嘎吱——！”

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中，那扇需要密码和钥匙才能打开的、号称能抵御爆破的保险门，竟被他用蛮力硬生生从墙体里拽脱了铰链！轰然倒塌！露出里面堆叠的现金、金条和一个黑乎乎的洞口——那条通往山林的逃生通道。

陈野的目光在现金和金条上没有丝毫停留，如同看着一堆废纸和石头。他的视线，最终锁定在保险柜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巴掌大小的黑色金属盒子。盒子没有锁，但材质异常坚固冰冷。

他俯身，用沾着血和硝烟的手，捡起了那个金属盒。入手沉重。他手指在盒盖边缘摸索了一下，找到一个微小的凸起，用力一按。

“咔哒。”

盒盖弹开。

里面没有钱，没有珠宝，只有一张泛黄的旧照片，和一份同样泛黄的、印着“深蓝议会”复杂蛇形徽记的保密协议复印件。

照片上，是年轻的张永福，穿着廉价的西装，脸上带着谄媚而贪婪的笑容，正弯腰和一个穿着考究白大褂、戴着金丝眼镜、眼神冷漠如毒蛇的男人握手。背景像是一个实验室的门口，模糊的玻璃窗后似乎能看到一些复杂的仪器轮廓。

而那份保密协议上，则清晰地写着：

【甲方：深蓝生物科技研究所（代号：深蓝议会）】

【乙方：张永福】

【协议内容：乙方自愿参与甲方“基因强化药剂（原型I型）”人体耐受性测试，并承诺对测试内容及甲方身份永久保密。甲方承诺支付乙方巨额测试报酬，并确保乙方在汴洲地区商业拓展的优先便利…】

在协议末尾的签名处，是张永福歪歪扭扭的名字和一个龙飞凤舞的签名——苏复生（dr.Su）。

陈野的目光，死死钉在那张照片里戴着金丝眼镜、眼神冷漠的男人脸上！钉在那个签名上！

苏复生！dr.Su！

一瞬间，所有的碎片都连接了起来！

一年前，炎京那场精心设计的伏杀！

那些注射了未知药剂、力量速度暴增、如同野兽般悍不畏死的伏击者！

小妹沈清舞为了救他，被那狂暴的药剂能量波及，导致双腿神经萎缩、沉疴缠身！

他那条被狂暴能量彻底摧毁、不得不截去的右臂！

原来根子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