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昆仑山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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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位提问的是位宫装女子，眉心一点朱砂，气息阴冷：\"本座幽冥教主阴九烛。敢问真人，生死之间，究竟隔着什么？\"

此问一出，周围修士纷纷退避。幽冥教乃邪道魁首，谁也没想到她敢公然现身。

李甲却不以为意，指着山间溪流：\"桥流水不流。\"

阴九烛冷笑：\"真人打什么机锋？桥如何流，水如何不流？\"

李甲走到崖边，折下一片落叶放入溪中：\"你看，叶随水流，是叶动还是水动？\"

\"自然是水动叶不动。\"

\"错。\"真人轻点落叶，叶子突然逆流而上，\"现在呢？\"

阴九烛瞳孔骤缩：\"这...\"

\"生死亦如是。你以为的生死，不过是换个方向看问题。\"真人话音未落，阴九烛周身腾起黑白二气，交织旋转。她尖啸一声，竟当场坐化——不，是褪去旧躯，元神重生！

新生的阴九烛面容年轻了数十岁，阴冷气息一扫而空，向真人深深一拜：\"多谢真人点化。幽冥教从此封山百年，忏悔罪业。\"

第三位提问者最为特殊——是只通体雪白的六尾灵狐，口吐人言：\"小妖胡灵儿，修行九百载难化人形，求真人指点。\"

众修士哗然。妖兽竟敢在十万修士面前求道？

太虚真人却招手让灵狐上前：\"你且现原形。\"

灵狐就地一滚，化作一只普通白狐，只有尾巴仍保留六条。真人抚其头顶：\"空手把锄头。\"

灵狐不解：\"小妖愚钝...\"

真人忽问：\"你每日修行几个时辰？\"

\"除捕食外，昼夜不停。\"

\"可曾玩耍？可曾嬉戏？可曾如寻常狐狸般追蝶扑萤？\"

灵狐怔住：\"这...修行要紧...\"

李甲从袖中取出一面铜镜，照向灵狐。镜中竟显现出一个绝色少女的身影：\"你本可化形，是被'我要修行'的执念所缚。去吧，山间玩耍三日，自见分晓。\"

后来听说，这灵狐当真在山间嬉戏三日，于第四日朝阳初升时自然化形，成为妖族一代传奇。

问答之间，日已西斜。李甲抬头望天，忽道：\"时候到了。\"

众修士不解其意。东方天际紫气大盛，绵延三万里！紫气中，一道模糊的古老身影若隐若现，朝昆仑山方向微微颔首。

\"道祖显圣！\"有年迈修士当场跪倒，老泪纵横。

李甲整衣肃立，向东方深深一揖。起身时，紫气已散，仿佛一切只是幻觉。但所有人都知道，那是道门至高存在对李甲论道的认可！

\"今日到此为止。\"李甲拂尘一挥，\"临别赠诸位一言——\"

他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桃花，轻轻一吹。花瓣飞向人群，在半空中化作三百六十道流光，每道都蕴含不同感悟，各自寻得有缘人没入眉心。

“大道至简，不假求求。诸君珍重。\"

语毕，李甲身影渐渐淡去，最终化作一缕清风消散。论道台上，只余那柄普通拂尘静静横陈。

十万修士齐齐拜倒，无论正邪，无论修为，此刻俱是心服口服。昆仑山巅道韵缭绕，经久不散。后来此处被称为\"悟道崖\"，成为三界修士朝圣之地。

而在百里外的云层中，王母与龙皇忠忠相视一笑。

\"这老道，论道就论道，搞这么大阵仗。\"龙皇摇头，眼中却满是钦佩。

王母轻笑：\"他这是给我们争取时间呢。此番论道震慑三界，那些暗中窥伺的宵小之辈该收敛些了。\"

两人望向极北方向，神色转为凝重。李甲的身影出现在他们身侧，不再是论道时的朴素模样，而是恢复了星冠羽衣的装扮。

\"安排妥当了？\"王母问道。

李甲点头：\"三日内，十万修士中至少有百人会突破瓶颈。这股力量，足够维持三界安稳一段时间。\"

龙皇第三只眼微微闪烁：\"玄霄大人的气息越来越微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