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花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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蟠桃园的桃花开得正盛，粉白相间的花瓣随风飘舞，落在亭中的石桌上，也落在凤九霄乌黑如瀑的长发上。李甲伸手，轻轻拂去她发间的花瓣，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她微凉的耳垂，引来凤九霄一阵轻颤。

\"别闹。\"凤九霄拍开他的手，眼中却盈满笑意，\"光明佛大人就这么闲吗？\"

李甲收回手，故作严肃地点头：\"确实很忙，需要监督某个凤凰族长有没有好好养伤。\"他的目光落在凤九霄曾经受伤的左肩，那里如今已看不出任何痕迹，但他记得混沌之战中她为了保护花界使者而受的重创。

凤九霄顺着他的目光，下意识摸了摸肩膀：\"早好了，你每天用天道之力给我温养，再不好的话，我这凤凰族长也太没面子了。\"

不远处传来欢快的龙吟，忠忠巨大的金色身躯在桃树间灵活穿梭，时雨化作人形骑在他背上，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园中。阳光透过花瓣的缝隙洒在龙鳞上，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忠忠完全恢复了。\"李甲欣慰地说，\"虽然他不记得被抓走的事，但这样也好。\"

凤九霄靠回他肩上：\"时雨倒是很喜欢和他玩，自从你收她为徒，这小丫头活泼多了。\"

李甲微笑。时雨是他在人间游历时救下的雨师一族遗孤，拥有操控雨水的天赋。她性格内向，直到遇见忠忠才逐渐开朗起来。

\"对了，\"凤九霄突然坐直身体，\"花界的牡丹仙子昨日传信，说想请你去看看她们新培育的灵花。\"

李甲挑眉：\"牡丹仙子？就是上次蟠桃会一直盯着你看的那位？\"

凤九霄得意地扬起下巴：\"怎么，光明佛大人吃醋了？\"

\"我是怕她对你图谋不轨。\"李甲一本正经地说，却在凤九霄凑近时忍不住勾起嘴角。

凤九霄的红唇近在咫尺，带着桃花的香气：\"那你要不要...亲自看紧我？\"

李甲正要回应，眉头一皱，转头望向东方。凤九霄立刻察觉到他的异样：\"怎么了？\"

\"花界方向有异常的灵力波动。\"李甲站起身，眼中金光流转，那是天道之力运转的标志，\"不太对劲。\"

忠忠感应到主君的情绪变化，立刻飞回亭边，巨大的龙首低垂下来。时雨从他背上跳下，担忧地看着李甲：\"师父，出什么事了吗？\"

李甲还未回答，天边一道粉色流光急速飞来，落在亭前化作一位身着粉裙的少女。她脸色苍白，额间的花印暗淡无光。

\"光明佛大人！凤族长！\"少女气喘吁吁地行礼，\"我是花界的芍药使者，花界出事了！牡丹姐姐派我来求援！\"

凤九霄连忙扶住摇摇欲坠的使者：\"别急，慢慢说，花界怎么了？\"

芍药使者眼中含泪：\"三天前开始，花界的灵力大量流失，所有灵花都在凋零！牡丹姐姐用尽办法也无法阻止，现在连花界的结界都开始不稳了！\"

李甲与凤九霄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花界是三界灵脉的重要节点之一，若花界崩溃，将影响整个三界的平衡。

\"忠忠。\"李甲唤道，金色巨龙立刻俯下身，\"你留在天界守护蟠桃园和时雨。\"

忠忠低吟一声表示明白，用头轻轻蹭了蹭李甲的手。

\"我和你一起去。\"凤九霄坚定地说，眼中燃烧着凤凰真火的光芒。

李甲知道无法说服她留下，只得点头：\"好，但答应我，若有危险，你必须先保护自己。\"

凤九霄撇嘴：\"这话该我说才对，你现在可是三界最重要的存在。\"

李甲无奈地摇头，伸手握住她的手腕：\"走吧。\"

两人化作一金一红两道流光，随着芍药使者向花界飞去。途中，李甲感觉到凤九霄的手悄悄反握住他的，十指相扣。

\"无论发生什么，我们一起面对。\"凤九霄的声音通过神识传来。

李甲紧了紧手指作为回应。他想起混沌之战最危急的时刻，凤九霄也是这样握着他的手，将凤凰真火渡给他，助他最终封印混沌之主。那时他刚刚觉醒天道化身的记忆与力量，几乎被庞大的信息淹没，是凤九霄的火焰温暖了他冰冷的意识。

\"到了。\"芍药使者的声音打断了李甲的回忆。

眼前的景象让三人都停住了脚步——曾经繁花似锦的花界如今一片萧索，大部分花朵已经枯萎，剩下的也蔫蔫地垂着头。花界的天空本应是七彩霞光流转，现在却灰蒙蒙的，仿佛蒙上了一层阴影。

\"灵力流失的速度比我想象的还快。\"李甲沉声道，他能看到无形的灵力如同被什么东西吸引一般，向花界深处某个方向流去。

牡丹仙子带着几位花仙迎上来，她美丽的脸上满是疲惫：\"光明佛大人，您终于来了！我们试过所有方法都无法阻止灵力流失，再这样下去，花界撑不过七日！\"

李甲安抚道：\"别急，我先探查一下原因。\"他闭上眼，天道之力扩散开来，感知整个花界的灵力流向。

凤九霄则询问牡丹仙子：\"这种情况是怎么开始的？之前有什么异常吗？\"

牡丹仙子摇头：\"毫无征兆。前一天还好好的，第二天清晨园丁就报告说灵花开始枯萎。\"她突然压低声音，\"但有花仙说，前夜看到一道黑影在禁地附近闪过。\"

\"禁地？\"凤九霄敏锐地抓住重点。

\"是上古时期留下的遗迹，据说与混沌有关，一直由强大的结界封印着，连我们花仙都不得进入。\"牡丹仙子解释道，\"但结界最近并无异样，所以我们没往那方面想。\"

这时李甲睁开眼，金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冷光：\"灵力全部流向禁地方向。不是结界出了问题，而是结界内有什么东西苏醒了，正在吸收花界的灵力。\"

凤九霄心头一紧：\"不会是...\"

\"不确定，但必须立刻查看。\"李甲转向牡丹仙子，\"带我们去禁地。\"

穿过大片枯萎的花田，众人来到花界深处的一座古老石门前。石门刻满繁复的封印符文，表面看起来完好无损，但李甲能感觉到，封印的力量正在被内部某种存在缓慢侵蚀。

\"你们退后。\"李甲抬手，一道金光打入石门，激活了所有符文。石门发出沉闷的轰鸣，缓缓开启一条缝隙。

一股阴冷的气息从缝隙中涌出，所过之处，地面瞬间结出一层白霜。凤九霄立刻展开凤凰真火护住众人，但仍有几位修为较低的花仙被寒气侵体，脸色发青。

\"果然是混沌的气息。\"李甲面色凝重，\"但不是混沌之主，而是...\"

石门剧烈震动，黑影从缝隙中冲出，直扑李甲面门！凤九霄反应极快，一道火墙挡在李甲面前，黑影撞上火墙发出刺耳的尖啸。

待黑影退开，众人才看清那是一只形似蝙蝠却生有三眼的怪物，通体漆黑，唯有第三只眼泛着诡异的红光。

\"混沌之主的坐骑，噬灵魔！\"李甲认出了怪物，\"它应该在混沌之主被封印时就消亡了，怎么会...\"

噬灵魔发出尖锐的笑声：\"光明佛？不，你是那个叛徒天道！主人说得对，你会来送死！\"它的声音如同金属摩擦，令人毛骨悚然。

李甲心中一沉：\"混沌之主还活着？\"

噬灵魔不答，三只眼睛同时亮起红光，一道黑色光束射向李甲。李甲抬手格挡，金光与黑光相撞，爆发出强大的冲击波，震得周围花仙纷纷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