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桂香盈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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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清晨，太虚宫七十二根盘龙柱上的金龙同时睁开双眼，发出低沉龙吟。守门道童匆忙来报：\"主君，桂花仙子驾到！\"

李甲正在天道阁参悟混沌，闻言微微一笑：\"开中门，奏仙乐。\"

凤九霄从栖凤阁飞出，红裙如火，发间别了一支新摘的凤凰花：\"这桂花仙子倒是守时。\"

时雨手忙脚乱地整理茶具，忠忠则变回龙形，在广场上空盘旋迎客。

太虚宫正门洞开，仙乐自起。只见一架由八只金蟾拉着的香车穿过云海而来，车辕上挂满新鲜桂花，香气远播十里。车帘掀起，桂花仙子款款而下，今日她穿了一身鹅黄霓裳，腰间系着月宫特有的冰丝绦带，手中捧着三坛泥封的老酒。

\"恭贺太虚宫主新府落成。\"桂花仙子盈盈下拜，声音如蜜，\"特带三坛'月窟千年酿'为贺。\"

李甲亲自上前搀扶：\"仙子远来辛苦。\"他接过酒坛，泥封微启，顿时异香扑鼻，连盘龙柱上的金龙都躁动起来。

凤九霄抽了抽鼻子：\"这香气...比上次月宫喝的还要醇厚！\"

桂花仙子掩唇轻笑：\"凤族长好灵的鼻子。这是吴刚伐桂时，落在月窟最深处的第一批金桂所酿，至今已藏九千八百年。\"

忠忠变回人形，眼巴巴地盯着酒坛，喉咙不自觉地滚动。李甲见状莞尔：\"今日不醉不归。\"

众人移步太虚殿后的观云台。道童们早已备好宴席，桌椅皆以云气凝成，可随坐者心意变换形状。时雨指挥着几个小仙娥端上灵果佳肴，最引人注目的是一盘她亲手做的桃花酥，形如绽放的花朵，中心还点缀着晶莹的蜜露。

桂花仙子将三坛酒分别开封，顿时满庭生香。第一坛酒液金黄，倒入杯中竟有点点银光闪烁，如同将星河盛入玉盏；第二坛色泽深红，香气浓烈，光是闻着就让人面颊发烫；第三坛最为奇特，清澈如水，却在杯中不断变换颜色。

\"此三坛各有妙处。\"桂花仙子介绍道，\"金坛名'星汉饮'，饮之可见星河倒悬；红坛名'朱颜醉'，一杯换得百年朱颜不改；这第三坛...\"她神秘地眨眨眼，\"名'三生梦'，能让人短暂窥见前世今生。\"

凤九霄迫不及待地取了杯\"朱颜醉\"，一饮而尽，顿时霞飞双颊，眸中似有火焰跳动：\"痛快！像吞了团火，却又在胸口化作暖流！\"

忠忠则抱着\"星汉饮\"不撒手，喝到第三杯时，突然变回龙形，醉醺醺地缠在盘龙柱上，与柱中龙魂一唱一和地吼起龙吟来，惹得众人哄笑。

李甲浅酌一口\"三生梦\"，闭目品味。片刻后睁眼，眸中金红光芒流转：\"有意思，这酒里竟掺了忘川水与瑶池露。\"

桂花仙子赞叹：\"宫主好见识！确实取了一滴忘川水与三滴瑶池露调和，方能贯通三世。\"

酒过三巡，桂花仙子从袖中取出一支玉笛：\"久闻太虚宫主擅琴，不知可愿合奏一曲？\"

李甲欣然应允，挥手化出凤凰琴。琴笛合鸣，清音袅袅，竟引得满园桃花次第开放，连殿顶的琉璃瓦都泛起七彩光晕。一曲终了，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趁着众人陶醉之际，桂花仙子悄悄向李甲传音：\"宫主，借一步说话。\"

李甲会意，以添酒为由，引桂花仙子来到偏殿。这里陈设简单，唯有一面巨大的铜镜悬浮中央，镜面如水波荡漾，不时闪过三界各地的景象。

\"这是...\"

\"天道镜。\"李甲解释道，\"可观三界气运流转。\"

桂花仙子凝视镜面，突然指着一处：\"西方这缕黑气是...\"

李甲神色凝重：\"混沌信徒。自混沌之心归位后，这些潜伏多年的信徒开始活跃，意图收集混沌之主散落的三件圣物，强行唤醒其意识。\"

\"三件圣物？\"

\"混沌之眼、混沌之手、混沌之心。\"李甲轻点镜面，画面放大，\"如今眼与手已与我融合，心则镇压在灵山。但他们不知从何处听说，混沌之主被封印前，曾将'源初之种'藏于某处秘境。\"

桂花仙子倒吸一口凉气：\"源初之种？那不是...\"

\"混沌本源。\"李甲点头，\"若被他们找到，即使没有三圣物，也能再造一个混沌之主。\"

正说着，镜中画面突然切换，显示极北之地那株新生的雪栀子。花苞微微颤动，隐约可见一个模糊的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