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最初也是最后的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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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玦此刻却笑了，那是带着压抑到癫狂的怒意中迸发出的尖锐低笑，像是高悬天穹之上的黑焰陨落。

他右手虚空一握，一柄完全由规则凝结的金色权杖便被他紧握在了掌中。

“你猜到了，那么...就留你不得了，简厄辰，你要是有怨恨，那就冲着我来吧。”

沈一衡尚未回神，那被金玦具象出的金色光柱已带着十城裁决的力量轰然落下！

——那是联盟法律之锚，以【主审之名】执行的处刑，规则加持，在联盟地界哪怕是神明也要死。

可就在那一瞬——

一道纤瘦的身影挡在了他身前。

“【银月】你疯了——！”许眠惊叫，从他进入到现在不过短短五分钟时间，一连串的变故看得他目瞪口呆。

银发飞扬，银色的流纹于她掌心汹涌而出，那股力量以不可理喻的速度疯狂扩张，在空中形成一道银月轮廓。

【银月】右眼底下的沙漏图腾疯狂下泄，流沙散出点点银芒逸在空气中，

“你没资格……裁他。”

她抬手，那银月之轮轰然转动，丝丝银芒划破空间，那是代表着人力不能触摸的领域——时间。

轰。

银月之轮逆时针碾碎空中压下的金光裁决。

咔！！！

空气像被一柄利斧劈断！

整个审判庭都剧烈震颤，那是联盟裁决第一次，被人类之力强行逆断！

“你...你在做什么？！怎么可能以人类之躯比肩联盟意志？”金玦猛然起身，满眼震骇。

“救他。”【银月】眼眸冷静得像即将破碎的湖面。

——可这救赎的代价，不是温柔的。

她眉心处光辉越发强盛，连同颈后的银色脉络也燃烧般炸裂开来，她不是在使用能力，她是在焚烧自身所有存在逻辑。

“很好，你遵守了我说的话，你始终没有动手，这是对的。”

【银月】一步朝着沈一衡走来，眼眸中冷漠不在，只有柔情。

“你还有更好的未来，不该在这个时候万劫不复。”

“不，这不可能！你到底是什么？这力量...这是什么？”金玦疯狂的下压，流动的空气重新凝滞，点点金光重新聚集。

金玦身后的金纹规则再次凝结，像一座即将崩塌却仍强行架起的天幕。他疯狂地挥下权杖，整座审判庭的空间似乎被重写，连现实的重力都开始倾斜，时间像被切成无数锋利的片段，直指【银月】的所在。

“你不可能是人类！也从未有过地力量到底是什么？！这是什么权能？！！”金玦几乎嘶吼，那眼中的惊怒混杂，仿佛什么天大的禁忌被硬生生扯开了裂口。

【银月】却只是安静地走着，距离沈一衡的距离越来越近。

她低下头，掌心不知何时已经被划伤，银色的血液一滴一滴落下，如墨般渗入地面，每一滴都像是撕开现实的一把刀，接触地面的一瞬间却又化作了鲜艳的红。

“【银月】大人，我帮你收集血液，很珍贵的，请大人也赶紧......”鸦羽展开，许眠疯了一般飞冲过来，从怀中掏出一个特制的瓶子，瓶中隐隐有着一丝银芒在晃动。

“为什么？！为什么血是红的？”许眠无视再度从天而降的金色规则，从地上收集起一滴血液，却发现与瓶中的根本不相容。

“已经没用了。”【银月】笑着，脸上冷漠不复，只剩温柔。

她轻声答道：

“我是被你们制造出来的。”

“是你们所厌恶、所诅咒、所掩盖的失败品，是你们眼中不该活下来的‘人’，是失去母亲的女儿，是早该离去却还渴望着一丝亲情的可怜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