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玉碎魂惊·深宫血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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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门大开。一名身着朱红官袍、面白无须的太监,在四名身着飞鱼服、腰佩绣春刀的锦衣卫簇拥下,昂然而入。为首的太监,正是建文帝心腹、司礼监秉笔太监——王钺。他手捧一卷明黄圣旨,脸上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倨傲和不易察觉的阴冷。
“燕王朱棣,接旨——!” 王钺尖利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带着一种刻意的穿透力。
朱棣缓缓站起身,并未下跪。他高大的身躯在王座上投下巨大的阴影,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刀锋,刺向王钺:“本王有伤在身,不便全礼。天使,念吧。” 他的声音不高,却蕴含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威压。
王钺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但触及朱棣那如同深渊寒潭般的眼神,心头莫名一悸,竟不敢发作。他强压下不满,展开圣旨,尖声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闻北平惊变,燕王妃徐氏不幸薨逝,世子高炽沉疴不起,朕心实痛!燕王叔镇守北疆,劳苦功高,突遭此等锥心之痛,朕忧思难安!然,国之重器,不可因私废公。近有密报,道衍妖僧潜匿于北平庆寿寺,勾结元蒙余孽,图谋不轨,更与王妃之死恐有牵连!此獠不除,北疆难安,王妃泉下亦难瞑目!”
王钺的声音顿了顿,目光扫过殿中肃立的燕王府众人,尤其在朱棣苍白染血的脸上停留片刻,语气陡然转厉:
“着燕王朱棣,即刻锁拿道衍妖僧,押解进京,交三法司会审!不得有误!另,王妃新丧,世子病笃,稚子何辜?朕体恤王叔悲痛,不忍幼子失怙,特旨:着燕王三子高燧,即日随天使入京,由皇后亲自抚育于宫中,以慰王叔之心,亦全皇家骨肉天伦!钦此——!”
圣旨念罢,殿中死一般寂静!
锁拿道衍?道衍已经死了!而且是被他朱棣“逼死”的!这旨意,分明是诛心!是逼他自称逼死“高僧”、甚至暗示他与王妃之死有关!更狠毒的是——要带走燧儿!以“抚育”之名,行扣押质子之实!这哪里是抚慰?分明是趁他病,要他命!是要在他心头剜下最后一块血肉!
徐妙锦抱着朱高燧的手臂猛地收紧,仿佛有人要将她怀中的珍宝夺走!她惊恐地看向王座上的朱棣,眼中充满了哀求和无助。高炽生死未卜,燧儿再被夺走…姐姐的孩子…
丘福的手瞬间按在了剑柄上,指节发白,眼中杀机暴涌!殿外肃立的黑鸦卫,气息也瞬间变得凌厉如刀!
王钺却仿佛没感受到这足以令人窒息的杀意,他合上圣旨,脸上挤出一丝虚伪的笑容:“燕王殿下,皇上体恤,此乃天恩浩荡!还请殿下即刻交出妖僧道衍,并请三王子殿下随咱家启程吧?皇后娘娘在宫中,可是翘首以盼呢。” 他身后的四名锦衣卫,手也悄然按上了刀柄,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
朱棣缓缓地从王座上走了下来。他的脚步很慢,踩在冰冷的地砖上,发出沉闷的回响。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凝固的血液和破碎的心魂之上。他的脸色苍白得可怕,嘴角那抹未干的血迹在烛光下显得格外刺眼。但他的眼神,却如同万年玄冰,冰冷、坚硬、深不见底,所有的暴怒和疯狂都被压缩到了极致,化为一种令人灵魂战栗的死寂。
他走到王钺面前,高大的身影完全笼罩了这个趾高气扬的太监。王钺被他那死寂的眼神看得心底发毛,强撑着倨傲:“燕王殿下,您…”
“道衍…” 朱棣开口了,声音嘶哑低沉,如同砂石摩擦,“…死了。”
“死…死了?” 王钺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计划得逞般的诡谲光芒,故作惊讶道,“怎么死的?何时死的?”
“就在今夜。” 朱棣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冰冷的目光如同利刃,似乎要剖开王钺虚伪的面皮,“被刺客…毒箭穿心。”
“毒箭穿心?刺客?” 王钺夸张地倒吸一口凉气,脸上瞬间堆满了悲痛和愤怒,“哎呀!这…这…定是那妖僧的同伙杀人灭口!殿下!您…您可曾擒住刺客?可曾找到证据?”
朱棣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看着他表演。
王钺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干咳一声,话锋一转:“咳…既然妖僧已死,那也是天网恢恢!殿下节哀。不过…这三王子…” 他的目光贪婪地瞟向徐妙锦怀中的朱高燧。
就在这时!
“哇——!”
或许是被殿中紧张的气氛和陌生的目光惊醒,或许是感受到了那无形的恶意,昏睡中的朱高燧突然在徐妙锦怀里放声大哭起来!那哭声充满了孩童最原始的恐惧和无助,尖锐地撕破了殿中凝滞的死寂!
“燧儿乖!不哭!姑姑在!” 徐妙锦心如刀绞,紧紧抱着孩子,泪水夺眶而出。
这哭声,如同最后一根稻草,狠狠压在了朱棣那根紧绷到极限的神经上!
他猛地转头,看向那哭得撕心裂肺的幼子!那张酷似仪华的小脸,此刻布满了泪痕和恐惧。仪华…他的妻子,尸骨未寒!高炽…他的长子,生死一线!如今,这唯一的幼子,也要被夺走?!夺去那深不见底的、吃人不吐骨头的金陵皇城?!
建文帝!好侄儿!你这是要绝我朱棣之后?!是要将我逼到悬崖边上,再无退路?!
一股压抑了太久、积蓄了太多痛苦、愤怒、绝望和毁灭欲望的岩浆,在这一刻,被幼子的哭声彻底点燃!轰然喷发!
“燧儿…” 朱棣的声音很轻,轻得几乎听不见。但他接下来的动作,却快如闪电,狠如雷霆!
在所有人,包括王钺和那四名锦衣卫都未及反应的瞬间!
“呛啷——!”
一声龙吟般的剑鸣!
朱棣腰间那柄饮过无数鲜血的佩剑已然出鞘!剑光如匹练,带着朱棣积郁的所有暴戾、所有不甘、所有被逼入绝境的疯狂,划破空气!
“噗嗤!”
血光迸溅!
一颗头颅带着惊愕、茫然和尚未褪去的倨傲表情,冲天而起!王钺无头的身体僵立片刻,才喷涌着滚烫的鲜血,轰然倒地!
死寂!
绝对的死寂!
时间仿佛凝固了!连朱高燧的哭声都戛然而止,小脸埋在徐妙锦怀里,只剩下剧烈的抽噎。丘福和黑鸦卫瞪大了眼睛,全身肌肉紧绷!那四名锦衣卫如遭雷击,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手按在刀柄上,却如同被冻住,拔不出一寸!
滚烫的鲜血溅在朱棣苍白的脸上,顺着他的下颌滴落,在他玄色的王袍上晕开更深的暗红。他看也没看地上王钺的尸体,手中滴血的长剑缓缓抬起,剑尖直指那四名如同石化般的锦衣卫。
朱棣的声音,如同从九幽地狱传来,冰冷、平静,却蕴含着足以冻结灵魂的恐怖杀意和一种破釜沉舟的疯狂:
“回去…告诉朱允炆…”
他一字一顿,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砸在所有人的心上:
“…他的圣旨…本王…接下了!”
“道衍的头…本王会亲自…给他送去!”
“至于本王的儿子…”
朱棣的目光扫过徐妙锦怀中瑟瑟发抖的朱高燧,那眼神中的疯狂瞬间被一种更深沉、更决绝的东西取代——那是父亲守护幼崽的、最原始也最暴烈的本能!
“…谁想带走…”
他手中的剑,猛地指向殿外漆黑的、风雪呼啸的夜空,指向那遥远的、象征着至高皇权的金陵方向!剑锋上的血珠滚落,在冰冷的地砖上摔得粉碎!
“…先问过…本王这口剑!”
话音落下的瞬间!
“嗡——!”
一声比之前在暖阁中更加清晰、更加悠长、仿佛穿透灵魂的颤鸣,毫无征兆地从朱棣的怀中——从那紧贴着他心口的一“佛”一“禅”双璧玉佩中——猛然响起!
这一次,没有金佛白月的虚影显化。但朱棣、徐妙锦、丘福,以及那四名魂飞魄散的锦衣卫,都无比清晰地感受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而悲怆的磅礴意志,如同无形的涟漪,以朱棣为中心,瞬间扫过整个大殿!仿佛有万千亡魂在无声地呐喊,又似有佛陀在云端发出沉重的叹息!
那四名锦衣卫如同被无形的重锤击中,闷哼一声,口鼻溢血,踉跄后退,看向朱棣的目光充满了无边的恐惧,仿佛看到了从地狱血海中爬出的修罗!
朱棣的身体也猛地一震!怀中的玉佩仿佛瞬间变得滚烫!那冰冷的悲怆意志如同洪流般冲击着他的心神!是仪华?!是道衍?!还是那对玉佩本身所承载的、跨越生死的…无尽哀伤与愤怒?!
他死死咬住牙关,强行压下喉头翻涌的血气,握剑的手稳如磐石,唯有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在烛火映照下,燃烧着焚尽八荒的烈焰与深锁九幽的寒冰!
剑指金陵!玉佩悲鸣!
这一夜,燕王府的血,注定要染红整个大明的天穹!而那对深藏于修罗胸口的佛禅双璧,其真正的秘密与代价,才刚刚开始显露狰狞的一角…前路,唯有更加刺骨的寒风,与深不见底的迷渊血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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