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血泪禅心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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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如同疯狂的巨兽,在庆寿寺后山的断壁残垣间肆虐咆哮,将方才激战的痕迹迅速掩埋。青铜古钟的残片散落在地,很快覆上一层惨白。丘福手中那个陈旧发白、带着可疑污渍的婴儿襁褓,在凛冽的寒风中微微晃动,像一个来自幽冥的、无声的控诉。
朱棣站在风雪中,玄色的王袍被狂风卷起,猎猎作响。他手中紧握着那方描绘着血泪佛像的丝绢和那枚冰冷的菱形毒镖,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耳畔那如同鬼魅低语的邀约——“子时三刻…禅房等你…”——依旧在回荡,带着冰冷的恶意和致命的诱惑。
去?还是不去?
这毫无疑问是一个陷阱!一个精心布置、步步为营,将他引至此地,甚至不惜暴露劫囚行动(葛诚、慧觉)也要达成的陷阱!对方算准了他对仪华之死的执念,算准了他对真相的疯狂渴求!
丘福脸色铁青,看着朱棣阴沉得几乎要滴水的侧脸,急声道:“王爷!万万不可!这分明是贼子的奸计!禅房必有埋伏!属下这就带人将庆寿寺围了,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些魑魅魍魉揪出来!”
朱棣没有说话。他的目光越过纷飞的大雪,死死盯在庆寿寺主殿的方向。那里,是仪华下山前最后停留的地方,是她对着玉佩落泪的地方,是她…可能隐藏着所有秘密的地方。
血泪佛的秘密…婴儿襁褓…佛禅玉佩…仪华与道衍…葛诚被劫…慧觉失踪…还有那未写完的血字“钟”…
无数的碎片在朱棣混乱的脑海中翻腾、碰撞。他感觉自己正站在一个巨大的、黑暗的旋涡边缘,稍有不慎,便会被彻底吞噬,粉身碎骨!但旋涡的中心,却仿佛藏着仪华死亡的真相,藏着那足以颠覆他所有认知的“血泪佛”秘密!
退缩?不!他是朱棣!是即将搅动天下的燕王!是背负着血海深仇的修罗!若连这藏头露尾的陷阱都不敢闯,他还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有何面目…去见九泉之下的仪华?!
一丝决绝的、近乎自毁的疯狂,如同幽暗的火苗,在朱棣眼底燃起。他猛地攥紧了手中的丝绢和毒镖,仿佛要将那冰冷的恶意捏碎!
“丘福!” 朱棣的声音低沉而嘶哑,带着不容置疑的铁血意志,“带人,将庆寿寺外围给本王围死!一只鸟都不许飞出去!你亲自挑选最精锐的‘黑鸦’,随本王…入寺!”
“王爷!” 丘福大急,“太危险了!让属下带人进去搜…”
“闭嘴!” 朱棣厉声打断,赤红的双目如同燃烧的炭火,死死盯住丘福,“这是命令!本王…要亲自去会一会这‘血泪佛’!” 他顿了顿,声音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寒意,“若本王…半个时辰未出…便放火!烧了这庆寿寺!给本王…和里面的魑魅魍魉…陪葬!”
烧寺?!陪葬?!
丘福浑身剧震!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朱棣。王爷这是…抱了必死之心?!要用自己作饵,也要将那幕后黑手拖入地狱?!
“王爷…三思啊!” 丘福虎目含泪,单膝跪倒在冰冷的雪地上。
朱棣不再看他,猛地转身,玄色的身影如同融入夜色的鬼魅,决绝地朝着庆寿寺主殿的方向,踏入了更加狂暴的风雪之中。数十名精挑细选、沉默如同岩石的“黑鸦卫”精锐,无声地紧随其后,如同忠诚的影子。
丘福看着朱棣消失在风雪中的背影,狠狠一拳砸在雪地上!他猛地起身,对着留下的黑鸦卫嘶声咆哮:“围寺!给我围死了!一只耗子也别放跑!弓弩上弦!火油准备!听我号令!”
风雪中的庆寿寺,如同一头蛰伏的巨兽,沉默地等待着猎物的到来。
**二、 禅房遗秘**
庆寿寺主殿在风雪中显得格外肃穆,也格外阴森。白日里香火缭绕的佛殿,此刻空无一人,只有长明灯在狂风吹拂下摇曳不定,将巨大的佛像投影拉扯得如同幢幢鬼影。
朱棣脚步沉重,踏在冰冷空旷的殿宇地砖上,发出清晰的回响。他身后,数十名“黑鸦卫”如同融入黑暗的壁虎,无声地散开,占据大殿的各个角落、梁柱、帷幕之后,冰冷的弩箭在阴影中闪烁着寒光,警惕地指向每一个可能藏匿危险的方位。空气凝滞得如同凝固的油脂,只有殿外呼啸的风雪声和殿内烛火摇曳的噼啪声。
朱棣的目光,如同两道冰冷的探照灯,扫过大殿。没有埋伏?还是…埋伏在更深处?他的目标明确——仪华最后停留的那间禅房。
他循着记忆,走向大殿后侧通往僧寮的幽深回廊。回廊两侧的壁画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模糊而诡异。越是靠近那间禅房,朱棣的心跳越是沉重。他仿佛能看见仪华在这里最后的身影,看见她对着玉佩落泪的哀伤…
终于,那扇熟悉的、朴素的禅房门出现在眼前。门虚掩着,里面透出微弱的光。
朱棣在门前停下。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翻腾的复杂情绪——愤怒、猜忌、痛苦,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恐惧。恐惧即将揭开的真相,可能比他想象的更加残酷。
他缓缓抬起手,推开了那扇门。
“吱呀——”
门轴摩擦的声音在死寂的回廊中格外刺耳。
禅房内的景象映入眼帘。
很干净,很整洁。一张简单的木榻,一张矮几,一个蒲团,一尊小小的铜佛,一盏如豆的油灯在矮几上静静燃烧。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极淡的、属于仪华身上的檀香气息。
没有埋伏。没有人影。
只有矮几上,油灯旁,端端正正地放着一样东西。
朱棣的瞳孔骤然收缩!
那是一个极其眼熟的、**绣着精致莲花纹样**的、小小的锦囊!
正是徐妙锦描述过、葛诚书房搜出、栽赃道衍的那个锦囊!仪华下山前贴身藏着的锦囊!
它怎么会在这里?!是对方故意留下的?!
朱棣的心跳瞬间加速!他大步上前,一把抓起那个锦囊!触手柔软,里面似乎装着东西。他迫不及待地解开系带,将里面的东西倒在掌心。
首先掉出的,是那枚熟悉的、碧绿温润、刻着“佛”字的莲花座玉佩!它静静地躺在朱棣的掌心,冰凉的温度如同仪华最后离去的指尖。
紧接着倒出来的,不是预料中的僧袍碎片(那碎片在朱棣的丝帕里),而是一小卷…同样质地的**素白丝绢**?!和钟下毒镖上系着的丝绢一模一样!
朱棣的心脏狂跳起来!他放下玉佩,双手有些颤抖地,小心翼翼地展开那卷丝绢。
丝绢不大,上面没有图案。
只有一行娟秀、清雅、却力透纸背的小字——
那笔迹,朱棣至死也不会认错!
是仪华的亲笔!
“**佛心非石,血泪为引;禅意难明,宿债缠身。旧襁褓藏钟下秘,前尘尽在玉匣中。四郎,若见此信,速离北平!切切!**”
佛心非石,血泪为引!
禅意难明,宿债缠身!
旧襁褓藏钟下秘!
前尘尽在玉匣中!
速离北平!
每一个字,都像一道惊雷,狠狠劈在朱棣的心上!
仪华果然知道“血泪佛”!她果然预感到了巨大的危险!这锦囊…是她留给自己的?!她早已料到可能会出事?!“宿债缠身”…什么宿债?!她和道衍的?还是…与他朱棣有关的?!
“旧襁褓藏钟下秘”——指的正是丘福在古钟里找到的那个婴儿襁褓!那襁褓里藏着秘密?!
“前尘尽在玉匣中”——玉匣?!什么玉匣?!在哪里?!
最关键的是——“**速离北平**”!
仪华在警告他!用近乎遗言的方式,警告他离开自己的根基之地北平!这危险…竟大到连手握重兵、雄踞一方的燕王都无法抗衡?!需要远遁避祸?!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巨手,瞬间攫住了朱棣的心脏!他自以为掌控一切,却原来,他最信任的妻子,早已在暗中为他留下了如此惊心动魄的警告!而他…却一无所知!甚至在她死后,才在这步步杀机的陷阱中,找到了她的遗言!
悔恨!如同最毒的毒液,瞬间侵蚀了朱棣的五脏六腑!他想起自己对仪华的猜忌,想起对徐妙锦的暴行,想起自己如同无头苍蝇般被幕后黑手牵着鼻子走…巨大的痛苦和自责几乎将他撕裂!
“仪华…仪华…” 朱棣紧紧攥着那方丝绢,仿佛要将其嵌入自己的血肉,喉咙里发出如同困兽般的呜咽。泪水,不受控制地再次涌上这个铁血枭雄的眼眶。这一次,不再是单纯的悲痛,而是混杂着无尽悔恨、被欺骗的愤怒(对她隐瞒真相的愤怒)以及深入骨髓的恐惧!
就在这时!
“嗖!嗖!嗖!”
数道极其轻微的破空声,毫无征兆地从禅房窗外、屋顶、甚至佛龛后方同时响起!数点幽蓝的寒芒,如同毒蜂般,从不同的刁钻角度,撕裂空气,朝着正沉浸在巨大情绪冲击中的朱棣,暴射而来!速度快如闪电!
对方根本没有现身!他们只是将锦囊放在这里,作为诱饵,吸引朱棣的全部注意力!真正的杀招,是这无声无息的、来自四面八方的绝杀毒镖!
“王爷小心!” 隐藏在暗处的黑鸦卫反应不可谓不快,厉声示警的同时,弩箭已经朝着毒镖射来的方向激射而出!
但偷袭者显然早有预谋,且占据了绝佳的暗杀位置!毒镖的数量和角度,几乎封死了朱棣所有可能的闪避空间!更可怕的是,其中一支毒镖,并非射向朱棣,而是射向了矮几上那盏唯一的油灯!
“噗!”
油灯应声而灭!禅房瞬间陷入一片漆黑!
“保护王爷!” 黑鸦卫的怒吼声、弩箭破空声、毒镖钉入木头的“笃笃”声、还有身体倒地的闷响瞬间在黑暗中交织成一曲死亡的乐章!
朱棣在油灯熄灭的前一瞬,已凭借无数次生死搏杀的本能,猛地向侧后方翻滚!同时,他手中的那枚菱形毒镖已如闪电般甩出,射向毒镖射来最密集的一个方向!
“叮!” “噗嗤!” 金属碰撞和利器入肉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呃啊!” 黑暗中传来一声短促的闷哼!显然有人中招!
但更多的毒镖已经袭到!朱棣只觉左臂外侧一凉!随即是火辣辣的剧痛!他中招了!虽然只是擦伤,但对方镖上淬的剧毒…
“掌灯!” 朱棣厉声嘶吼,强忍着左臂迅速蔓延的麻痹感,拔出腰间佩刀!
“嗤啦!” 几支火折子被迅速点燃!昏黄的光线重新照亮禅房!
只见地上已经倒下了两名黑鸦卫,脸色发黑,显然中毒极深,眼见不活。另外几名黑鸦卫身上也挂了彩。禅房的窗户纸破了几个洞,屋顶的瓦片也有翻动的痕迹,偷袭者显然一击即退,早已遁走无踪。
朱棣捂着左臂的伤口,鲜血从指缝中渗出,伤口周围已经泛起不祥的青黑色!毒!剧毒!
“王爷!” 丘福的声音带着惊惶从门外传来,他显然听到了动静,不顾命令冲了进来!看到朱棣手臂的伤口和地上死去的黑鸦卫,脸色瞬间惨白!
“有毒!快!解毒丹!” 丘福手忙脚乱地掏出王府秘制的解毒丹。
朱棣却猛地推开丘福递过来的药瓶!他的目光死死盯在刚才他翻滚时,无意中撞到、此刻歪倒在矮几旁的木榻下!
木榻原本靠墙的位置,因为刚才的撞击挪开了一点,露出了后面墙壁上一个极其隐蔽的、书本大小的暗格!暗格的门已经被撞开了一条缝隙!
“玉匣?!” 朱棣脑中瞬间闪过仪华遗言中的“前尘尽在玉匣中”!他顾不上手臂的剧毒和麻痹,如同濒死的野兽般扑到暗格前,粗暴地将其完全打开!
暗格不大,里面没有机关,只有一样东西——
一个通体由**羊脂白玉**雕琢而成、巴掌大小、造型古朴的**玉匣**!玉匣表面没有任何纹饰,光滑温润,散发着淡淡的柔光,在昏暗的火光下显得神秘而圣洁。
仪华遗言中的玉匣!藏着“前尘”秘密的玉匣!
朱棣的心几乎要跳出胸腔!他用那只未受伤、却沾满自己鲜血的右手,颤抖着,小心翼翼地捧出了那个白玉匣。
玉匣入手温凉,触感细腻。匣盖与匣身严丝合缝,似乎没有锁扣。
朱棣深吸一口气,带着一种朝圣般的虔诚和巨大的恐惧,缓缓地、用力地…掀开了玉匣的盖子。
匣内,没有书信,没有珠宝。
只有两样东西,静静地躺在柔软的明黄色锦缎衬垫之上——
第一样,是一小束用红绳仔细系好的…**乌黑柔软的胎发**?婴儿的胎发?!
第二样,是一块折叠得整整齐齐的、早已褪色发黄、但依旧能看出原本是明黄色的…**丝绸碎片**?!碎片上,似乎还用金线绣着模糊的…龙纹?!
胎发?!明黄龙纹丝绸碎片?!
朱棣的大脑如同被重锤狠狠击中!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婴儿襁褓…胎发…明黄龙纹…
仪华的遗言:“旧襁褓藏钟下秘,前尘尽在玉匣中”…
一个极其荒诞、却又带着致命逻辑的恐怖猜想,如同地狱之门在他眼前轰然洞开!冰冷刺骨的寒意瞬间冻结了他的血液!
这胎发…这龙纹碎片…难道…难道暗示着某个…拥有皇室血脉的…**婴儿**?!
这个婴儿是谁?!和那个襁褓有关?!和仪华、道衍有关?!和所谓的“宿债”有关?!
难道…仪华和道衍之间…真的…?!
“噗——!”
急怒攻心!剧毒攻心!再加上这颠覆认知的巨大冲击!
朱棣再也支撑不住,猛地喷出一大口黑血!身体如同被抽去了所有骨头,向后重重倒去!
“王爷!!!” 丘福魂飞魄散,嘶声哭喊,扑上去死死抱住朱棣瘫软的身体!只见朱棣面如金纸,嘴唇乌黑,左臂伤口流出的血已经完全变成了墨汁般的黑色!那毒…猛烈无比!
“解毒丹!快!护心脉!” 丘福手忙脚乱地将解毒丹塞进朱棣口中,同时运功护住他的心脉。黑鸦卫们围拢过来,面无人色。
玉匣从朱棣无力的手中滑落,掉在冰冷的地砖上。那束小小的胎发和那片刺眼的明黄龙纹碎片,散落出来,在昏暗的光线下,散发着无声而致命的嘲讽。
仪华…这就是你留下的“前尘”吗?这就是…你无法言说的“宿债”吗?!
**三、 惊风密雨**
燕王府,承运殿暖阁。
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浓重的药味混合着血腥气,弥漫在空气中。
朱高炽依旧昏迷,但气息比之前平稳了许多。王太医寸步不离地守着,额上冷汗不断。徐妙锦脸色苍白如纸,肩头的伤已被仔细包扎,但内心的创伤远胜于肉体。她抱着依旧惊魂未定、不时抽泣的朱高燧,坐在角落的矮凳上,目光空洞地望着紧闭的殿门。王爷去了庆寿寺…现在怎么样了?那诡异的钟声…那血泪佛…
“吱呀——”
殿门被猛地推开!一股裹挟着血腥、风雪和死亡气息的寒流瞬间涌入!
丘福浑身浴血,脸色惨白如鬼,他背上背着一个人——正是双目紧闭、面如金纸、嘴唇乌黑的朱棣!朱棣的左臂衣袖被撕开,露出一个触目惊心的伤口,流出的血竟是墨汁般的黑色!
“王爷!” 暖阁内所有人瞬间惊起!徐妙锦更是失声惊呼,抱着朱高燧猛地站起,牵动肩伤,痛得闷哼一声。
“快!王太医!王爷中毒了!剧毒!” 丘福的声音嘶哑破碎,带着哭腔,小心翼翼地将朱棣平放在临时铺好的软榻上。
王太医吓得魂飞天外,连滚带爬地扑到榻前,搭脉、观色、查看伤口,脸色瞬间变得比朱棣还要难看:“…是…是混毒!数种剧毒混合!见血封喉!王爷…王爷心脉已遭侵蚀!快!金针!护住心脉!取老夫药箱最上层那个紫金葫芦!快!”
整个暖阁瞬间陷入一片混乱!侍女们飞奔取药,王太医和年轻太医手忙脚乱地施针、灌药。徐妙锦捂着嘴,泪水无声滑落。朱高燧吓得哇哇大哭。
丘福如同虚脱般靠在门框上,大口喘着粗气,眼中充满了血丝和后怕。他简略地说了庆寿寺禅房的遭遇——陷阱、毒镖、仪华留下的锦囊和玉匣…但他隐去了玉匣内那两样惊世骇俗的东西(胎发和龙纹碎片),只说王爷看到王妃遗物,急怒攻心,加上剧毒…
“王妃的遗物…” 徐妙锦喃喃自语,心如刀绞。姐姐…你究竟留下了什么?让王爷如此…
就在暖阁内一片忙乱、人心惶惶之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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