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 白骨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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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3 白骨精

客厅中，孔老夫人明显在跟孔氏说着什么，见霍伯征来了，十分统一地停了下来。</p>

这种感觉十分尴尬，霍伯征不自在地动了动脖子，看了看孔氏，想问什么，又咽了下去。</p>

孔氏皱眉，“男子汉大丈夫，吞吞吐吐地像什么样子？”</p>

霍伯征咽了口唾沫，艰难将喉咙里的质问咽了下去，俯身行礼，“母亲见谅，儿子只是见打扰了母亲与外祖母叙话，心有惭愧”。</p>

孔老夫人嗔怪，“你这孩子，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p>

外祖母天天念着你，要不是怕误了你读书，真是恨不得你天天在眼前才好，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p>

来，到外祖母跟前来，让外祖母好生疼疼”。</p>

霍伯征依言坐到孔老夫人身边，孔老夫人将他搂进怀里，不紧不慢摩挲着他的后背，笑道，“真不是我老太婆偏心！</p>

这么多后辈中，就我们家伯征最得我老婆子的心！</p>

这份模样儿、这份子性情，全京城也找不出几个来”。</p>

孔老夫人这话一点不掺水分，几个后辈中，她的确最宠霍伯征，连亲生儿子孔灵子都要往后靠。</p>

霍伯征往日也很亲近孔老夫人，喜欢在她怀里腻歪，也喜欢她这般亲密地搂着自己、摩挲着自己的后背。</p>

但此时，他想着孔雅的话，却只觉浑身都不自在，孔老夫人苍老的手抚过之处，鸡皮疙瘩处处起立。</p>

他佯做撒娇地推开了孔老夫人，“外祖母，我都这么大了，可不能这么搂着了！”</p>

孔老夫人失笑，“什么大啊小的，你再大，在我老婆子面前也还都是小孩子”。</p>

孔氏冷淡接口，“伯征大了，母亲的确不适合再那般了”。</p>

孔老夫人见女儿发话，没再坚持，拉着霍伯征问起他的饮食起居。</p>

霍伯征偷偷松了口气，笑着应承。</p>

一直到快正午时，孔雅才终于带着白前和萧软软到了前厅，福身行礼，恭声说该用午食了。</p>

她换了衣裳，又重新上了妆，刚刚那个满面是泪，仿佛经历过狂风暴雨的残败之态已经完全没了踪影，她又成了那个一举一动都堪称大家闺秀典范的孔氏嫡长女。</p>

不知怎的，霍伯征就松了口气。</p>

再仔细一瞧却又似乎有什么不一样，霍伯征仔细打量了一番，不知怎的就想起了霍幼安说的，“……最重要的是，她很不开心，一直都不开心，连未婚夫的到访也没能让她开心起来”。</p>

而现在，她好像开心起来了，端雅美丽的脸上笼罩着一层脂粉也遮挡不住的光华，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容光焕发。</p>

本来，他不知道明明她一直都是那副端庄大方的模样，为什么霍幼安会说她不开心，现在，他似乎明白了。</p>

对比此时的孔雅，之前的孔雅岂止是不开心，说是悲伤沉郁都不为过。</p>

而她此时的开心，是因为什么？</p>

是因为说出了多年郁在心底的秘密，是因为贴身丫鬟的死有望找出元凶，还是因为，她已经下定决心放弃他们的婚约？</p>

霍伯征混乱地想着，孔雅朝孔氏伸出手，“姑母，刚刚二表哥和萧姑娘送给我的生辰礼，请姑母还给我”。</p>

孔氏皱眉，“你说什么？”</p>

孔雅保持着伸手的动作不变，再次开口，“二表哥和萧姑娘送我的生辰礼，我很喜欢，不想归还他们，请姑母还给我”。</p>

孔氏眉头皱得更紧，“你在发什么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