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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两人挡在谢映柔身前,一时动她不得。季昭与允泽上前与王茂、曾九缠斗在一起。刀光鞭影交错,喝骂声此起彼伏。
谢映柔杀红眼,刀锋陡然再次对上睿泽。维芳冲上前去,欲要挡在孩子面前,李青安大喝一声,猛地将维芳推开,双臂紧紧护住睿泽。寒光闪过,刀锋深深没入他脊背,闷哼声中,鲜血如红梅绽开。
见眼前来人众多,谢映柔挥刀乱舞,王茂佩刀已失,只能抽出腰间匕首抵挡,曾九仅凭马鞭难敌对手,加之护院援手,二人渐落下风。
季昭瞅准破绽,飞腿踹中谢映柔腰腹。女子踉跄倒地,佩刀脱手飞出。
陆逸立在远处观战,趁机翻身上马,一夹马腹,骏马嘶鸣着扬蹄狂奔。
谢映柔瘫倒在地,嘴角溢出鲜血,望着远去的马车,眼神空洞如死灰,只余满心不甘与悔恨在胸中翻涌。
季昭踏前一步,冷眼质问倒地的王茂与曾九:“尔等何人?为何助纣为虐?”
季昭剑锋微扬,寒光映得曾九瞳孔微缩。曾九忙抱拳作揖,朗声道:“诸位英雄且容小人分说!我二人乃黑风帮之人,此前受谢娘子相托,只为寻得陆逸踪迹,逼问她所需之物下落。她曾允诺事成后奉上五百两纹银。”
王茂佝偻着背蹭前半步,粗声道:“实不相瞒,我兄弟二人用尽手段,那陆逸却牙关紧咬,半个字都不肯吐露。谢娘子无奈,才欲将人押解至黑风帮地牢,借帮主手段审问。”
曾九苦笑道:“只是劫持稚子一事,我二人着实不知!谢娘子事前也未曾透露分毫,应是她偶遇众位,临时起意。因先前承诺的赏银迟迟未兑现,我兄弟二人骑虎难下,才暂且与她周旋联手。方才交手之际,诸位皆是武艺高强之人,想必也瞧出我二人并无伤人之意,否则稚子不会安然无恙回到诸位身边。”
季晖沉吟片刻问道:\"他二人因何反目成仇?\"
曾九低首作揖道:\"此事小的委实不知详情。只是这两日谢娘子审问陆逸时,曾屡屡提及陆逸私吞她的银票。依小人揣测,怕是因此事才闹得水火不容。\"
季昭心中了然,见之前计谋果然奏效。负手而立,沉声道:\"我等身属官府,本不欲插手江湖纷争。今日之事,论罪当将你二人羁押论处。念在你二人未对稚子下手,姑且网开一面。\"
他忽而目光如刀,扫过曾九与王茂面上,\"但有一言需谨记 —— 黑风帮若再敢接谢映柔的差事,或是伤及无辜,今日之过必当新旧并罚,绝不轻饶!\"
曾九与王茂闻言,忙不迭伏地叩首,连声道:“谢大人宽宏!我等定将大人训诫传回帮中,绝不再与那谢映柔有任何瓜葛。”
说罢,二人相互搀扶着起身,拾起匣中散落的两张银票,疾步离去。
季昭望着二人离去的方向,神色冷凝,忽而转身看向维芳怀中啼哭不止的睿泽。
孩子颈间还沾着未干的血迹,维芳正用丝帕轻轻擦拭,指尖微微发抖。
季昭指尖掠过睿泽发顶,眸中尽是嘉许:“睿泽胆识过人,竟能与舅父并肩御敌,十分英勇。”
言毕,墨玉般的眼瞳转向维芳,“泽儿受惊匪浅,你且好生照料,先敷金疮药。明日我去太医院求副祛疤良方,仔细调养一月,想来应无大碍。”
维芳用帕子拭去泪水称是,抬眸忽见李青安独自蹲在溪畔。那人以帕浸水,往复擦拭后背,溪水渐被染成腥红。石青色长衫背部撕裂处,血渍晕染如墨梅绽放,在素色绸缎上洇出深浅不一的褐纹。
她心中一动,将睿泽交予季昭,莲步轻移至近前:“李大人伤势如此严重,须即刻延医诊治才是。”
李青安垂眸敛目,站起身来,袖中指尖轻蜷:“无妨,不过皮肉之伤,敷些金疮药便可。”
维芳解下腰间素绢,绢角绣着并蒂莲纹,在风中微颤:“李大人擦擦汗吧,须得及时早回车里换衣敷药。幸而此次携了云南白药金疮散,虽不比太医院的金疮玉露膏,却也能止血生肌。””
李青安执绢颔首致谢,抬手拭额间薄汗,动作稍大便牵动伤口,闷哼声溢出喉间。
维芳泪眼朦胧屈膝下拜,云鬓流苏轻晃:“今日若非大人舍命相护,泽儿必遭横祸。此大恩陈家定当衔环结草相报,日后李大人若有差遣,妾身万死不辞。”
李青安慌乱伸手虚扶,耳尖泛起薄红:“陈大小姐言重!稚子年幼,皮肤娇嫩,若中此刀,恐要缠绵病榻数月。在下皮糙肉厚,休养几日便会痊愈。”
恰此时季昭唤声传来,众人已登马车,睿泽探出小脑袋,童声清亮:“母亲!”
维芳再施一礼,提裙莲步轻移。李青安大步迈向坐骑,尚未牵缰绳,季晖策马而至。
季晖勒住缰绳,目光紧锁那片渗血衣衫,剑眉微蹙:“李兄重伤在身,岂堪长途奔波?我已备好马车,寻处地方歇脚换衣,再请郎中前来诊治。待伤势稳妥,再赴书院不迟。”
李青安神色肃然,说道:“多谢陈兄美意。只怕风霖书院群英辩会已然开场,若再耽搁,恐失却秦老先生亲评佳作的良机。在下只需换药更衣,待从书院归来,自会请大夫详查。”
言罢,他跳上马车,随行易大夫为其上药包扎,事毕,李青安取出月白长衫披于肩头。单手持缰翻身上马,动作虽潇洒利落,却因牵扯伤口,眉峰瞬间拧作川字。
季晖望着他泛白的唇色,欲言又止,最终只得摇头叹息,伸手接过易大夫递来的青竹药囊说道:“既如此,这金疮药你且带着。途中若有不适,务必停下休整。”
李青安接过药囊纳入袖中,朝他拱手致谢。
另一侧,林允泽手按剑柄,押解着浑身缚着牛筋绳的谢映柔。那女子鬓发散乱,额角沾着草屑,茜红色襦裙拖在尘土里。
她被粗绳勒得双肩微颤,却仍仰着脸盯着李青安的背影,眼底翻涌的怨毒混着晨露,在睫毛上凝成霜。
车队缓缓前行,车轮碾过带露的草茎,惊起几只碧色蜻蜓。盛夏的蝉鸣已零星响起,季晖轻夹马腹,枣骝马行至肖玉凤马车前。车帘半卷,银丝绣着缠枝莲纹的帘幔被晨风掀起一角,漏出车厢内沁人的香气。
“母亲,已到巳时。” 季晖抬手抱拳,“我与李兄需取山道捷径赶赴书院,此处岔路草木繁茂,恐有蛇虫,您且让车队慢行。”
肖玉凤掀开软帘,鬓边金步摇随着动作轻颤,发间茉莉香与车外槐花香缠绕。她望着季晖:“你这孩子,日头刚起便要赶路,青安伤口可经不得暑气。”
说罢取出描金锦帕裹着的白瓷瓶,“这里面是冰玉膏,正午日头毒时你俩记得敷上。”
季晖指尖触到冰凉的瓷瓶,忽觉掌心微烫。抬头时,朝阳正落在母亲鬓角新添的几缕白发上,他喉间微哽,笑道:“母亲放心,待辩会结束,孩儿定采撷山间晨露,为您泡一壶雨前龙井。”
说罢深深一揖,旋身与李青安两人策马扬尘而去。枣红马的尾鬃在朝阳里如同一道跃动的火焰,踏着斑驳树影,转瞬消失在山道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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