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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昭执辔勒马,眸光望向允泽:“林兄,原约的狩恐要暂缓。烦请助我护送家母与诸姊妹往庄上暂避,待今夜风波稍定,明日卯时动身返城,不知可否?”
允泽应道:“正合我意。围猎之事不拘哪日都行,伯母一行安危才是重中之重。”
季昭拱手道谢。
车声碾过朝阳,肖玉凤怀中的云初已沉沉入睡,偶尔低泣几声。肖玉凤指尖轻颤,素帕拂过泛红的眼眶,低声呢喃道:“乖囡莫惊,外祖母在,百鬼辟易,魂兮速归……” 那唤魂声裹着千般疼惜,五遍过后才住了口。
维芳将哭累的睿泽紧搂怀中,罗帕浸透的泪意洇湿了小儿肩头。她望着稚子,喉间似堵着团棉絮:“陆逸那厮当真蛇蝎心肠!危险关头,竟将亲生骨血推至身前作挡箭牌。幸而那帮人只图钱财,不要人性命,否则睿泽今日……”
话音戛然而止,她别过脸去,泪水断了线的珍珠似的滑落,纤指死死攥住罗帕,生怕哭声惊醒了孩子。
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倒是李青安大人侠肝义胆。”
提起李青安,维芳眸中满是感激之情,“刀刃袭来之际,他竟以血肉之躯挡在我们母子身前。此等救命之恩,纵结草衔环,亦难报万一……”
肖玉凤轻拍维芳柔荑,声音里带着三分薄怒:“世人皆道画龙画虎难画骨,当年那陆逸也算芝兰玉树般的人物,谁承想竟做出这等猪狗不如的事来。”
她眼底掠过寒星似的冷光,“当日你二哥遍寻谢映柔下落,将那女子身上携着数万两银票的事透与陆逸知晓,原是瞧出这厮贪生怕死、寡廉鲜耻,存心叫他与那妇人鹬蚌相争,免得再来纠缠于你。哪料到竟累及稚子遭此池鱼之殃……”
维芳指尖攥紧罗帕,面上忧色难掩:“李大人身受那般重伤,竟强撑着去了风霖书院,也不知此刻伤势如何?大哥也太胡闹了,见李大人伤重至此,怎的也不阻拦一二?”
肖玉凤说道:“芳儿常年在闺中尚不晓得,那秦仲正老先生在士林之中是何等威望?秦大人所作诗集文章,莫说京中莘莘学子争相传抄、趋之若鹜,便是四海八荒的文人墨客,亦皆慕其才名、奉为圭臬。”
“原来秦仲正老先生,竟是兄长口中的大儒!” 维芳眸光微亮,“此前临摹碑帖时,曾抄录过老先生的《松风集》,只可惜老先生生平着述寥寥。若为此事,倒的确值得一听。”
午正时分,一行人终至庄前。双德晨起城门方启时,便已策马先行至庄上打点 —— 庄中管事,乃是红杏爹娘。
肖玉凤扶着车辕下车,抬眼便见庄内二十余人垂手肃立,分列两旁相迎。
入得正厅,一缕凉意裹挟着松木清香扑面而来。但见厅内四角各置冰盆一具,剔透冰块在青瓷盆中浮沉,暑气便在这泠泠波光里散了几分。案上茶盏已备,琥珀色茶汤微微蒸腾,温度恰好入口。
季昭将青玉盘上的水晶葡萄往赵予娴面前推了推,紫莹莹的果粒浸在碎冰里,瞧着就让人口齿生津。
林允泽押着谢映柔来到正厅,他单手将谢映柔掼在青砖地上。女子绣着牡丹的襦裙沾满尘土,发髻散落的青丝间还缠着枯枝,唯有梨花带雨的双眸微蹙,平添几分楚楚之态。
肖玉凤甲轻叩梨木几案,吩咐女眷和孩童先行回房休息。
“我陈家一直都知晓你的存在。” 肖玉凤捏着帕子按了按嘴角,声音清冷,“却从未为难过你,今日为何竟做出挟持稚子这等恶行?”
谢映柔膝行半步,额角抵着冰凉的砖缝:“陈夫人容禀!妾实乃迫于绝境,不得已而为之……”
话音方落,肖玉凤猛地将茶盏掼在梨木案上,“昔年广宁侯府煊赫时,他为你抛妻弃子,满城皆知他踏碎三书六礼,只为博你红颜一笑,与你双宿双飞。我那苦命芳儿,自此沦为京中笑柄。”
谢映柔蓬头垢面伏于青砖上,绞丝银镯在挣扎中歪斜,腕间勒出青紫血痕:“不是的!是陆逸那厮一直纠缠与我……”
“住口!你从北庭不远万里来京投奔陆逸,他为你一掷千金、出手阔绰时,你可曾有过半句推拒?待他沦为阶下囚,再度归来身无长物,你便嫌他累赘了?”肖玉凤厉声说道。
谢映柔朱唇轻颤,喉间似有千言万语,却终化作一声叹息,未能道出只字片语。
肖玉凤冷眼睨之,凤目含威,沉声道:“你与陆逸恩怨,我陈家本不欲多管。然你竟因一己私怨,对陈家血脉下手…… 今夜,便让你知晓冒犯我陈家人需付出何等代价,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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