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瑶池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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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人握住重铸的诛魔剑，单膝跪地，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他左手抱头，似乎在与某种无形力量抗争。

\"玄霄大人！\"霓裳不顾龙皇阻拦冲上前去。

就在她即将触及对方的瞬间，神秘人猛地抬头，眼中混沌与清明交替闪现。一段断断续续的神念传入霓裳脑海：

\"轮回...井...混沌...血...三宝...合...\"

伴随这段神念的，还有几幅模糊画面——王母在血海中挣扎、地藏菩萨金身破碎、昆仑山巅一道冲天光柱...

霓裳突然明白了：\"三宝！他说的是三宝齐聚！\"她急忙取出昆仑镜碎片，镜中正好显示王母在地府夺得轮回盘的场景，\"娘娘成功了！\"

龙皇化回人形落在她身旁：\"但诛魔剑虽重铸，仍不完整。你看那道黑痕...\"

话音未落，神秘人站起，诛魔剑直指昆仑方向。剑身黑痕延伸，竟在空中勾勒出一幅地图——正是通往昆仑秘境的路线，终点标记着一个霓裳从未见过的符号。

\"这是...要我们去哪里？\"霓裳疑惑地看向神秘人。

对方没有回答，只是身形虚化，如烟般消散在原地，只留下诛魔剑悬浮空中，剑尖仍指着昆仑方向。

霓裳与龙皇面面相觑。

\"追吗？\"龙皇皱眉，\"此人来历不明...\"

霓裳却已下定决心：\"追！玄霄大人——或者说他的某种存在——在指引我们。而且娘娘取得轮回盘后，定会前往昆仑与我们会合。\"

她伸手握住诛魔剑，剑身立刻传来一阵温暖波动，仿佛认可她的决定。

龙皇沉吟片刻，抬头望向远方：\"等等...有强大的气息正在接近！\"

天际一道金光正疾驰而来，隐约可见王母身影，只是她身后追着一片铺天盖地的血云！

\"是娘娘！\"霓裳惊呼，\"快准备接应！\"

王母身形如流星般划过天际，身后血云中不时伸出黑色巨手，试图将她擒获。她怀中紧抱轮回盘与瑶池镜，两件宝物不时发出清光击退追兵，但光芒一次比一次微弱。

\"霓裳！龙皇！\"王母远远看到南天门处的两人，急忙传音，\"速去昆仑！黑血已吞噬地府，正在追来！\"

霓裳闻言，立刻高举诛魔剑：\"娘娘，诛魔剑已重铸！\"

剑光冲天而起，竟暂时阻住了血云势头。王母趁机落在南天门前，刚站稳便踉跄几步，幸被龙皇扶住。

\"娘娘，您...\"霓裳看到王母惨白的脸色和染血的凤袍，声音哽咽。

王母摇头示意无碍，目光落在诛魔剑上：\"是玄霄...他回来了？\"

霓裳快速解释了神秘人的事。王母听罢，若有所思地看向昆仑方向：\"果然如此...白泽尊者说得对，玄霄修的是天衍剑道，哪有那么容易死绝...\"

血云再次逼近，这次凝聚成一个高达千丈的黑色巨人，面容模糊不清，唯有双眼是两个深不见底的血色旋涡。

\"交出...三宝...\"巨人的声音如同千万亡魂齐声哀嚎。

王母冷笑：\"孽障，也配染指三界至宝？\"她转向霓裳和龙皇，\"来不及细说了，我们速去昆仑！\"

龙皇化出真身，载着王母和霓裳冲天而起。黑色巨人发出愤怒咆哮，化作血海追来，所过之处连空间都被腐蚀出黑色裂痕。

飞行途中，王母虚弱地靠在霓裳肩上：\"《天衍录》记载...三宝齐聚昆仑之巅...配合三力...可净化混沌...\"

\"三力？\"霓裳疑惑道。

\"神圣血...混沌源...众生愿...\"王母声音越来越低，\"我猜...玄霄体内有混沌源...所以能重铸诛魔剑...\"

霓裳心头一震：\"那玄霄大人现在是...\"

\"非生非死...\"王母看向前方越来越近的昆仑山，\"介于混沌与清明之间...\"

身后血海速度奇快，眼看就要追上。王母强撑起身，将轮回盘与瑶池镜相击，两件宝物发出清越鸣响，一道光幕暂时阻住了黑血。

昆仑山已近在眼前。山顶处，那道先前出现的清光光柱依然存在，只是变得微弱了许多。光柱底部，隐约可见一个黑袍人影静立等待。

\"是那个人！\"霓裳指着前方。

就在他们即将抵达山顶时，血海中射出三道血箭，快得令人来不及反应。一道射向龙皇，一道射向霓裳，最后一道直取王母心口！

龙皇怒吼一声，扭身避开，却导致霓裳失去平衡跌落龙背。王母见状，不顾自身安危，奋力将霓裳推回龙背，自己却被血箭当胸穿过！

\"娘娘！\"霓裳凄厉呼喊。

王母身形一滞，缓缓低头看向胸口——那里没有流血，但一个黑色斑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散。她苦笑着看向霓裳：\"看来...本宫要先走一步了...\"

龙皇趁机加速，终于冲入昆仑山顶的光柱范围。血海在光柱外咆哮翻腾，却暂时无法突破。

霓裳抱着奄奄一息的王母滑下龙背，那个神秘人立刻上前，将诛魔剑插在地上。剑身黑痕活了过来，如蛇般游向王母，在她与两件宝物之间形成一道黑色桥梁。

\"玄霄...你果然...\"王母艰难地抬起手，想要触碰神秘人的脸。

神秘人单膝跪地，主动凑近。就在王母指尖即将触及他面颊的刹那，诛魔剑、瑶池镜、轮回盘同时大放光明！三道光柱冲天而起，在苍穹之上交汇成一个巨大的金色符文。

符文照耀下，神秘人脸上的黑色纹路开始消退，露出更多原本的容貌。他眼中混沌渐散，闪过一丝清明：

\"金...母...\"

王母露出欣慰笑容，手却无力垂下。她胸口的黑斑已蔓延至全身，整个人开始化作点点金光消散。

神秘人——现在可以确定是玄霄了——突然握住诛魔剑，毫不犹豫地刺入自己心口！

\"玄霄大人！\"霓裳惊骇欲绝。

剑身黑痕如饥似渴地吸收着从伤口涌出的黑血，而玄霄的面容则越来越清晰。当最后一丝黑血被吸尽，诛魔剑突然自动抽出，悬浮在三件宝物中央。

一个洪亮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

\"三宝齐聚，混沌化清——\"

昆仑山剧烈震动，山顶裂开一道缝隙，无尽清光喷涌而出，将外围血海逼退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