皙峳儿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162章 祭骨,7路末班车,皙峳儿,久久小说网),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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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树村的废墟在秋分子夜泛着磷火,焦黑的树干根部裂开巨大的树洞,腐土中露出半截染着蓝布的白骨——那是母亲最后穿的衣裳。我蹲下身,指尖划过胸骨处的刻痕:第七个容器 虎娃归位,字迹里嵌着细小的槐树枝,和我后颈的年轮材质相同。
\"找到了!\"阿林的手电筒光束扫过树洞深处,我看见整面墙嵌着陶土小人,从\"丙戌年 一耳\"到\"丙子年 缺\",缺的那个位置正空着,大小与我右耳的疤痕完全吻合。更骇人的是,每个小人下方都刻着编号,第7号凹槽里放着半片耳骨,内侧刻着模糊的\"羽\"字。
手机在背包里震动,医院发来紧急通知:小顺在凌晨两点突然失语,护士发现他舌根处缠着槐树根,而手腕的条形码正在脱落,露出底下的槐树年轮纹身——和我后颈的胎记如出一辙。附件照片里,他抱着的缺耳布娃娃心口,不知何时多出片新缝的皮料,颜色与我右耳的新生皮肤分毫不差。
\"林记者,\"村医的鬼魂突然从树影里走出,他胸口的槐树叶疤痕在月光下泛着水光,\"二十年前第一个祭品就是你娘,她用舌头换你活过三岁,可王德贵算出你是'天选的皮',能让槐爷的皮囊永远不腐。\"他指向树洞深处,\"那些陶土小人,都是没长成的'你'。\"
我猛地想起体检报告上的异常:心脏表面覆盖着槐树叶状的纤维组织,肝脏边缘长着树皮样的角质层。原来,每次\"采生割折\"都是在为我修补皮囊,那些被割掉的器官,最终都移植到了我身上,让我成为槐树妖最完美的容器。
树洞底部传来木板摩擦声,阿林掀开腐朽的木板,露出个铅盒。里面躺着我的户籍档案,出生日期栏被划得模糊,却在夹层里掉出张泛黄的出生证明,母亲栏写着\"林翠花\",父亲栏盖着槐树叶指印,而出生日期——1996年9月23日,正是老槐树第一次\"蜕皮\"的日子。
\"看上面!\"阿林突然惊呼。焦黑的树冠上,无数槐树叶在月光下拼成文字:皮囊成型需七七四十九年,你是第13个秋分的祭品。我后颈的胎记突然剧痛,第七道年轮竟开始分裂,长出第八道细环——原来,槐树妖的\"蜕皮\"周期不是十三年,而是四十九年,而我,只是漫长祭祀中的一环。
手机定位再次跳动,这次显示在我郊区的老家。连夜赶回时,发现卧室抽屉被翻得凌乱,藏在最深处的槐树枝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停尸房失踪的骸骨,它抱着个写有\"林小羽\"的牌位,牌位上的生卒年赫然是:1996.9.23-2009.9.23——正是我\"被拐\"并\"重生\"的日子。
骸骨手腕的红绳上系着张纸条,用人血写着:你在2009年秋分就该归位,王德贵私扣祭品,现在槐爷要收回所有碎片。当我触碰牌位时,后颈的年轮突然与牌位上的木纹重合,整面墙的影子瞬间扭曲成老槐树的模样,树干中央的洞口里,无数缺耳少舌的孩童正对着我伸出手。
医院来电时,我正在用双氧水擦拭右耳的树皮。护士的声音带着哭腔:\"小顺...小顺的舌头不见了!口腔里全是槐树根,他一直在写'姐姐的皮'!\"我猛地想起地窖壁画,戴斗笠男人的篮子里,第七个小人正是缺舌少耳的,而那个小人的轮廓,和镜子里的我完全一致。
凌晨三点,老家的槐树突然传来异响。我推开窗,看见穿蓝布衫的李老婆子站在树下,怀里抱着的不再是布娃娃,而是个蠕动的\"皮囊\",上面嵌着七只不同的耳朵,其中一只正在渗血——那是属于我的右耳。
\"该把耳朵还给槐爷了,\"她的声音像树皮摩擦,\"你娘的舌头在树洞里困了十年,就等着你的耳朵来补皮囊。\"她掀开皮囊,里面露出母亲的头骨,舌根处还连着半截槐树根,\"当年王德贵割下你的右耳,是你娘用自己的舌头求他留你半条命,可槐爷的皮口袋,从来不要死人的器官。\"
我摸着锁骨下方的烫伤,突然想起坠崖时的细节:母亲把我推进树洞前,曾用槐树枝在我胸口刻下印记,而那个印记,正是现在树洞牌位上的倒五角星。原来,我从出生起就是祭品,所谓的\"被拐\",不过是祭祀仪式的一环,让我在人间收集散落的\"皮囊碎片\"。
手机在此时彻底黑屏,屏幕映出我后颈的胎记,第八道年轮即将成型。当李老婆子逼近时,我终于看清她的真实面目——左耳垂着槐树皮,胸口嵌着半片耳骨,和停尸房的骸骨、树洞壁画里的女人,完全一致。
\"第13个秋分,\"她的手指划过我右耳的树皮,\"槐爷的皮囊该换新人了。你看,\"她指向老槐树的方向,焦黑的树干正在重新抽枝,\"你的血养了它十年,现在该用你的七窍,换它下一个四十九年的寿命了。\"
剧痛从右耳传来,我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被剥离。恍惚间,看见小顺站在月光里,手腕的条形码变成了\"07\",那是地窖陶土小人的编号。他对着我笑,露出舌根处的槐树根,突然开口——用的是母亲的声音:\"小羽快跑,别让他们把你缝进皮囊...\"
话音未落,李老婆子的手突然穿透我的右耳。树皮剥落的瞬间,整面墙的槐树叶同时发出尖啸,我看见无数记忆碎片在眼前闪过:三岁时被割舌的母亲、十三岁被割耳的自己、每个秋分消失的孩子,他们的血都流进了槐树根部,滋养着那个永远无法填满的\"皮口袋\"。
当右耳的树皮完全剥落,我低头看见掌心多了道新鲜的伤口,血珠在地面聚成完整的槐树图腾,而图腾中心,正是母亲骸骨胸骨处的刻痕:第七个容器。原来,我不是第十个祭品,而是第七个,是母亲用自己的舌头拼成的、能让槐树妖永存的活皮囊。
警笛声从远处传来时,李老婆子突然消失,只剩下怀里的\"皮囊\"掉在地上。我颤抖着捡起,发现皮囊内侧密密麻麻写满名字,每个名字对应着一个器官,而排在最后的,是\"林小羽 右耳 2025.9.23\"——正是今天。
后颈的第八道年轮突然完成,我摸出藏在衣领的槐树枝,发现它已经长成小树,根部缠着的红绳上,刻着新的日期:2025.9.23。树干上的年轮,正好七道——和我后颈的胎记环数相同。原来,这棵树就是我的\"本命槐\",每道年轮,都是一次器官移植的记录。
阿林的声音从楼下传来,我抓起牌位和槐树苗,最后看了眼树洞。母亲的头骨旁,不知何时多了个陶土小人,右耳处空着,底座刻着新的日期:2025年秋分。而小人的轮廓,分明是个缺耳的成年女性——那是即将被缝进皮囊的我。
手机突然恢复信号,弹出数十条未读短信,全部来自殡仪馆停尸房,每条都只有相同的倒计时:00:00。当钟声敲响十二下,后颈的胎记突然炸裂般疼痛,我看见槐树幼苗的年轮正在与我的胎记同步生长,而远方槐树村的方向,重新抽枝的老槐树正在\"蜕皮\",露出的皮囊上,嵌着我右耳的位置,正空着,等待最后一块皮料的缝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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