皙峳儿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162章 祭骨,7路末班车,皙峳儿,久久小说网),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消毒灯在凌晨两点自动熄灭,我盯着浴室镜子,后颈的胎记不知何时裂成七道同心圆。指尖轻触,凸起的纹路像嵌入皮肤的树皮,最中心的圆圈泛着淡青色,正是老槐树倒下时露出的\"皮囊\"内壁颜色。秋分还有三天,而胎记的第七道环,正在缓慢生长。
\"姐姐看。\"病房传来孩童的低语,被救男孩小顺正用棉签在玻璃上画画。水珠蜿蜒成戴斗笠的女人,怀里抱着缺耳的幼童——和我记忆中暴雨夜的剪影完全重合。当他画出女人后腰的槐树叶纹身时,我突然想起人贩子尸体上的相同印记。
\"这是...你妈妈?\"护士的声音带着颤音。小顺摇摇头,指尖戳向女人胸口:\"这里有洞,血滴在槐树根上。\"他抬头时,瞳孔里映着我后颈的胎记,\"阿姨的脖子,和槐树爷爷的肚子一样。\"
手机在裤兜震动,殡仪馆发来的dNA报告跳出弹窗:匹配度99.9%,支持母系遗传关系。附件里的骸骨照片让我浑身发冷——胸骨处嵌着半片耳骨,缺角形状与我右耳严丝合缝,而死亡日期栏赫然写着:2009年9月23日,正是我\"被拐\"的次日。
暴雨在黎明前抵达,我撑着伞站在殡仪馆停尸房门口。电子屏显示307号抽屉异常开启十七次,最后一次操作时间是凌晨三点,正是匿名短信的发送时段。拉开抽屉时,福尔马林气味中混着槐花香,尸体手腕上缠着褪色红绳,绳结内侧刻着极小的\"羽\"字。
\"林记者来看娘了?\"李老婆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穿着寿衣,怀里抱着缺耳布娃娃,\"十年前你娘把你塞进树洞,自己当了槐爷的舌头。\"她掀开布娃娃的衣服,心口处绣着倒五角星,\"现在你带着虎娃的耳朵回来,正好凑齐皮口袋的最后一块皮。\"
我后退半步,后腰抵在冰冷的抽屉上。停尸房的灯突然熄灭,手机屏幕亮起,新短信附带监控截图:凌晨三点,307号抽屉前站着穿中山装的男人,左手小指缺了半截——王德贵的尸体明明躺在警局法医室。
\"当年你娘签了卖身契,\"李老婆子的布鞋在积水里发出 squelch声,\"用自己的舌头换你右耳的皮,可槐爷的皮口袋缺的是活人的七窍。\"她逼近时,我看见她牙龈上的槐树叶纹身正在渗血,\"你以为摔下悬崖是意外?那是王德贵砍断了献祭红绳,你娘的尸体,就埋在老槐树的根下面。\"
闪电照亮停尸房的瞬间,我看见所有抽屉都在晃动。307号尸体的右手突然抬起,食指指向我后颈的胎记,腕间红绳\"啪\"地断裂,槐树叶图案应声转移到我手背上。与此同时,后颈传来被撕裂的剧痛,第七道年轮彻底成型,中心位置浮出三个小字:林翠花——诊疗单上\"母亲\"的名字。
\"小顺在画什么?\"阿林的声音从走廊传来。我猛地转身,李老婆子已消失不见,停尸房恢复寂静,只有307号抽屉渗出一线血水,在地面汇成槐树叶形状。当我捡起地上的布娃娃,发现它心口的倒五角星,正对着我锁骨下方的烫伤疤痕。
回到医院时,小顺正在撕毁所有画作。碎纸片上,戴斗笠女人的脸逐渐变成我的镜像,唯一不同的是,她左耳垂着片槐树皮,遮住了本该长耳朵的位置。\"阿姨的耳朵,\"小顺突然抓住我的手,把滚烫的掌心贴在我右耳,\"是从槐树爷爷的皮上割下来的。\"
他袖口滑落,露出手肘内侧的条形码——和地窖里陶土小人底座的编号一致。护士在整理床头柜时,不慎碰倒水杯,水流在病历单上晕开,露出夹层里的卖身契复制品。甲方签名栏盖着槐树叶指印,乙方签名处,\"林翠花\"三个字的笔画间,渗着暗红的耳血。
手机在此时炸响,来电显示是\"殡仪馆停尸房\"。接听后,电流声中夹杂着指甲抓挠木板的响动,还有个含混的女声在重复:\"小羽...秋分别回槐树村...娘的骨头在槐树根下...\"
那是母亲的声音,带着十年前井底的潮气。我浑身发冷地想起,王德贵临终前说的\"皮口袋满了就能打开往生门\",原来所谓\"往生\",是用活人的七窍拼成皮囊,让死去的祭品灵魂困在其中,永远为槐树提供\"蜕皮\"的养料。
小顺突然指着我身后的窗户:\"看,槐爷来接阿姨了。\"雨幕中,老槐树的残枝在风中扭曲,分明是个人形轮廓,正对着病房缓缓抬起手臂。而我的右耳,不知何时又长出片柔软的槐树皮,纹路正顺着脖颈向胸口的烫伤蔓延,每爬过一寸,锁骨下方就传来幼童的啜泣声。
dNA报告的最后一页滑落在地,我这才看见最下方的备注:检测样本含槐树年轮状基因突变,推测为长期器官移植排斥反应。原来,我身上的每道疤痕,都是当年被植入槐树\"皮囊\"的活组织,而所谓的\"采生割折\",根本是为了给槐树妖的皮囊修补残缺,让它能披着人皮混入人间。
停尸房的监控录像在午夜被曝光,除了王德贵的\"复活\",还有更骇人的画面:每个祭品的骸骨旁,都放着与他们残缺器官对应的槐树枝,树枝上的年轮,和我后颈的胎记环数完全同步。当镜头扫过最后一格抽屉时,我看见自己三个月前的体检报告躺在骸骨枕边,上面用红笔圈着:右耳软骨组织含植物纤维,建议立即切除。
秋分前夜,我站在医院天台,望着远处槐树村方向的火光。手机连续收到十七条匿名短信,每条附带的照片都是不同角度的停尸房抽屉,直到最后一张——307号抽屉敞开着,里面的骸骨抱着个缺耳布娃娃,娃娃心口的倒五角星,正对着骸骨胸骨处的耳骨缺口。
后颈的第七道年轮突然发烫,我摸出藏在项链里的槐树枝嫩芽,发现它已经长成完整的小树苗,根部缠着褪色的红绳,绳结上刻着\"2009.9.23\"——母亲的死亡日期,也是我\"重生\"的日子。原来,我根本不是被拐的幸存者,而是用母亲的舌头、虎娃的耳朵,拼出来的\"槐爷皮囊碎片\"。
小顺的病房传来惊叫,我冲进去时,看见他正用指甲在墙上刻字:秋分子时,皮囊归位,林翠花的舌头换林小羽的耳,槐爷的皮口袋要装活的魂。他转身时,眼睛里倒映着我后颈的胎记,而那个胎记,此刻正在月光下缓缓蠕动,每道年轮都渗出细小的血珠,像极了老槐树\"蜕皮\"时的模样。
警笛声从远处传来,阿林举着份文件冲进病房:\"殡仪馆来电,307号尸体失踪了!还有...你的户籍资料有问题,出生日期在档案里是...\"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我的右耳正在剥落树皮,露出新生的皮肤下,清晰可见的槐树叶状血管,正随着心跳明灭。
窗外,槐树村方向的火光突然熄灭,取而代之的是密集的犬吠。我知道,秋分的献祭时刻到了,而这次的祭品,不再是七个孩子——而是带着虎娃耳朵、母亲舌头、槐树年轮的我。当小顺把最后一块碎纸片贴在墙上,我终于看清他拼出的图案:那是个巨大的皮囊,缺口处画着我的右耳,而皮囊中央,蜷缩着个戴斗笠的女人,心口处嵌着半片耳骨,正是停尸房里那具骸骨的模样。
手机在掌心震动,匿名号码发来最后一条短信:来槐树村吧,你娘的骨头在等你补上皮囊。别忘了,你的血,早就渗进槐树根了。附带的定位闪烁着红光,正是老槐树倒下的位置,而此时的我,后颈的胎记突然剧痛,第七道年轮中心裂开细缝,渗出的血珠在地面聚成三个字:归位时。
小顺突然指着我的胸口:\"阿姨这里在发光。\"低头看去,锁骨下方的烫伤不知何时变成了树洞形状,里面隐隐透出微光,像十年前那个雨夜,母亲塞给我半片耳骨时,槐树洞里漏出的月光。而现在,那微光中浮现出无数小手,每只手腕都缠着红绳,绳结上的槐树叶图案,正在我身上的每道疤痕里一一亮起。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