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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光中,苏然听见了无数重叠的声音,有清末巫师的咒语,有十年前警察的惊叫,还有刚刚那个小女孩的哭声。他终于明白,这个阵法从未停止过运转,它用古宅作为牢笼,用鲜血作为诱饵,每十年都会从镇子里选出一个“缺口”,让新的骸骨补上十年前被破坏的阵眼——而他,就是这个十年的“第七块拼图”。
当第一缕阳光穿透血云时,古宅恢复了往日的破败。只是路过的人没有注意到,二楼某扇破碎的窗户里,倒映着一个模糊的人影,他的手臂诡异地扭曲成符文的形状,指节间卡着半片带血的指甲,正是十年前第一个受害者拼死留下的。
雨停后的第七天,小镇来了个穿藏青色风衣的男人。他站在古宅前,指尖反复摩挲着口袋里半片泛黄的指甲——那是他父亲十年前失踪时,母亲在案发现场捡到的唯一遗物。陆沉的目光掠过二楼破碎的窗玻璃,忽然看见一道人影闪过,左臂以违背生理结构的角度弯折,指缝间卡着的,分明是和父亲遗物相同的血色指甲。
铁栅栏上的铁锈在他触碰时发出细碎的爆裂声,像是某种古老的封印正在剥落。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混合着腐土与骨粉的气息扑面而来,与他记忆中父亲警服上的味道一模一样——十年前,正是身为刑警的父亲负责调查古宅七尸嵌墙案,却在结案前离奇失踪。
玄关处的地砖上,暗褐色的血渍组成了新的符文。陆沉蹲下时,发现砖缝里卡着半根断指,指腹上的警徽纹身已经溃烂,却仍能辨认出十年前父亲所属的重案组标志。“爸?”他的声音撞在墙面上,激起一阵细密的回响,像是有无数个“爸爸”在墙内不同的位置同时开口。
二楼传来楼板吱呀声,陆沉手按腰间的空枪套——父亲失踪后,他放弃了警校学业,转而研究地方志与 occult 学。此刻掌心的冷汗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地砖下传来的震动频率,与他在古籍中查到的“骸骨共鸣”完全一致。
踏上楼梯时,鞋底碾过的人牙发出碎裂声。陆沉忽然想起父亲最后一次回家时,曾在笔记本上画过奇怪的阵法,旁边标注着“七骨成阵,血契循环”。当他的皮鞋尖碾到第二级台阶的松动青砖,墙面突然渗出一行血字:“第七具骸骨的胸腔,是下一个十年的钥匙”
走廊尽头的阴影动了动,那个穿蓝布衫的小女孩又出现了。这次陆沉看清了她脊椎骨末端连着的不是地面,而是墙缝里伸出的指骨,像藤蔓般将她的骨架固定在墙面上。“大哥哥的血...和十年前的警察叔叔好像呀。”她转头时,颈椎骨发出木珠相撞的脆响,眼窝对着陆沉的方向,“他们把你的血滴在阵眼上时,我听见墙里的骨头在数——一、二、三...”
墙面上的人形阴影突然集体转向,陆沉看见每个阴影的胸口都有个窟窿,正对着他的位置。更骇人的是,左手边第三间房的门缝里,伸出一只布满尸斑的手,掌心躺着半张泛黄的纸,上面是父亲的字迹:“阵法的活祭不是死亡,是成为墙的一部分。他们要我当‘引路人’,带新的祭品来补全阵眼...”
纸张边缘的焦痕显示这是从焚烧的笔记本里抢救出来的。陆沉刚要触碰,那只手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皮肤下的骨节如蛇般游动,顺着他的小臂往上攀爬。他闻到熟悉的烟味——父亲总抽的骆驼牌香烟,此刻混着腐尸味从墙里涌出来。
“小沉...别过来...”沙哑的声音像生锈的铁丝擦过神经,陆沉浑身血液仿佛冻结。这是父亲的声音,却带着墙内回声特有的瓮鸣。他抬头,看见走廊尽头的墙面正在融化般扭曲,露出层层叠叠的人骨支架,在某个骨缝间,一只浑浊的眼睛正盯着他,眼尾的疤痕与父亲 identical。
“十年前你不是要带我离开吗?”陆沉的声音在颤抖,却强行扯住那只骨手,“你说过会回家陪我过生日的!”墙内传来密集的撞击声,像是无数具骸骨在挣扎,父亲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快走!今晚子时血月升起,阵眼会打开——他们要把你嵌进我空了十年的胸腔!”
话音未落,整面墙突然向内凹陷,无数指骨如潮水般涌来。陆沉踉跄着后退,后腰抵在楼梯扶手上,却发现扶手的雕花竟是交错的指骨。小女孩的骨架突然从墙上崩落,脊椎骨“啪嗒啪嗒”砸在台阶上,眼窝对着他笑:“大哥哥的爸爸,已经是墙里的‘第七根梁柱’啦,现在该你当‘阵眼’了哦。”
陆沉终于明白,十年前父亲并非失踪,而是被阵法转化为活的引魂骨,每十年吸引新的祭品来填补阵眼。他摸向口袋里的指甲,突然想起古籍中的关键记载:“唯有以血契者的遗物破坏阵眼,才能打破循环”——父亲留下的半片指甲,正是十年前第一个受害者拼死留下的,而那个受害者,正是父亲当年的线人。
“砰——”
他咬碎舌尖,将血沫吐在指甲上,对着走廊尽头的墙心砸去。指甲划过的轨迹燃起青色鬼火,照亮了墙内密密麻麻的骸骨——在正中央,一具胸腔空洞的骨架正缓缓转头,肋骨间的缝隙恰好能容纳一个活人。当鬼火触碰到阵眼的瞬间,整栋古宅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墙皮剥落处,露出层层叠叠的血字,全是不同年代受害者的临终留言:
“1915年,七个村妇被活拆人骨造阵”
“1945年,国军副官被嵌进第三根承重骨”
“1975年,知青女教师的指骨成了阵眼开关”
“2005年,警察的胸腔是空的,等他儿子来填”
陆沉的指甲精准击中了2005年那行血字的中心,父亲的骨架发出一声几乎人类的叹息,胸腔处的空洞开始崩裂。小女孩的骨架突然瓦解,碎骨在地面拼出“谢谢”二字,随即被血河冲走。陆沉趁机冲向墙心,看见父亲的眼窝里流出两行黑血,嘴角扯出一个比哭更可怕的笑容:“走...去楼下石板那里,毁掉最初的阵眼...”
当他跌跌撞撞跑回玄关,地面的符文正在疯狂收缩,像濒死的怪物在挣扎。陆沉想起苏然的手机定位最后就在这里,地砖下的震动越来越剧烈,仿佛整个古宅都在催促他成为新的祭品。千钧一发之际,他掏出父亲遗留的指甲,对准石板上的阵眼中心刺下去——
“咔——”
石板裂开的瞬间,整栋古宅发出玻璃碎裂般的脆响。陆沉眼前闪过无数画面:清末巫师被七个村民反噬,自己的骨头被砌进墙里成为第一个阵眼;十年前父亲被诱入古宅,警徽在挣扎中卡在砖缝;还有苏然被拖入墙时,指尖勾住的那半片指甲,正是父亲十年前拼死留下的希望。
阳光突然穿透乌云,古宅的轮廓在强光中扭曲、崩塌。陆沉被气浪掀翻在地,再抬头时,眼前只剩一堆瓦砾,砖缝里散落着七具完整的骸骨,每具骸骨的掌心都握着半片指甲,连起来正好是一个“破阵”的符文。
三个月后,小镇拆迁队在清理废墟时,发现地基下埋着一块完整的石板,上面的亡骸骨血阵中央,刻着一行新的小字:“第二十三个十年,第七个祭品的儿子,终止了血契”
而此刻的陆沉,正在千里之外的图书馆查阅县志,指尖摩挲着从废墟里捡到的完整指甲——那是七个受害者的指甲拼成的,在阳光底下,隐约能看见指甲缝里刻着一排小字:“每七十年,阵眼会打开一次,等真正的破阵人”
窗外,乌云再次聚集,远处某个废弃建筑的阴影里,一个左臂扭曲成符文的人影正缓缓转头,指缝间的半片指甲泛着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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